姜湖补充:“我指车。”
瞿蔺提醒她:“快报废的。”
他说过,看她的样子,是给忘了。
她忘事的速度挺快,不知道忘人的速度如何。
风不停在吹。
一地沉默间,姜湖问:“你想说什么?”
瞿蔺没动。
姜湖说:“要是难开口,不如吞回去。”
是很难开口,可人要走,总得好好告别,因为她不是路人甲。
瞿蔺动唇,挤出几个字:“五分钟后,我要先走。”
这声合着风,不比平日的清朗,有些喑哑,有些萧瑟。
姜湖听过,思索了片刻。
他说先走,只他走,没有她。
姜湖这才听明白。
姜湖嗓一麻,随即问:“走哪儿去?多久?”
她问得认真。
瞿蔺:“……”
他没答,她那句是否回来也就没再问。
人都有尊严。
瞿蔺只说:“老傅还会回营地,我让老唐来带你。他是我最细心的朋友,会好好照顾你。”
姜湖看过去,瞿蔺没避她的视线。
她目光凌厉,他也始终未曾挪移。
姜湖说:“下一句我得说什么?”
她特别平静:“说再见,还是祝你一路顺风。”
瞿蔺看着她此刻苍白的脸,她的眸里印着他最后的冷静。
瞿蔺说:“剩下的路,你注意安全。”
姜湖听着,他眸色仍旧柔和地看着她,姜湖已经没办法再留在原地。
可姜湖的脚一动,突然瞿蔺攥着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拉到了他怀里。
他的手摁在姜湖脑后,紧紧抱着她。
姜湖胸腔被他挤压,喘息困难。
他这一抱,她溢出声音问:“改了主意,不走了?”
瞿蔺没回答。
那就还是走,姜湖想,且他不给归期。
如果走,为什么不利落些?
姜湖用力挣,试图脱离他的怀抱。
但她一动,瞿蔺又抱得紧了些。
姜湖再度用力,他才放开了她。
他什么意思?
姜湖想,她是什么?是不明不白?还是藕断丝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