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蔺将视线重新搁置到她脸上。
姜湖迎上他的眸光,问:“没想过?”
即便刚见的时候他没想过,吻完了他总该想过了,这是人之常情。
她如果被吻,会想一想对方是个什么东西,以及她们是什么关系。
瞿蔺这次没避。
姜湖问,他不可能一直无视。
有些事说得太清楚当事人之间会尴尬,但不说清楚让它随意发展结局会很难堪。
那沓稿子是个感性的爱情故事,但瞿蔺觉得姜湖是个理智的人。
从这两日她的行事上,他得出这样的结论。
哪怕她向他靠近了,可身动了,她心又动了多少?
他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仓促的、让女人面不改色的爱情。
她有的,大概是对“守墓人”的新鲜感,对救命人的些许好感,以及一路寂寞时需要个排遣。
瞿蔺说:“姜湖。”
姜湖嗯了声,难得听他叫她名字。
瞿蔺:“除了我姓什么,叫什么之外,你了解我多少?”
彼此甚至不了解,能有什么故事。
姜湖再度眯眼,回:“你是怪我没给你递上几张稿纸,让你一一写明白?还是觉得我该列个表,把我的前世今生全部摆上?”
瞿蔺:“……”
姜湖又问:“你也是国内生,国内长的,学过中国历史没有?”
她给自己开了车门,没管瞿蔺,迈腿跨上车。
姜湖上了车但没关车门,她继续说:“我们那些老祖宗,在旧年月里,连定了终身的人婚前都见不上面。对对方了不了解,你说他们在不在乎?就那么着虽然没见过面但见了之后孩子就搞出来了,你说他们了不了解,了解与否到底重不重要?”
瞿蔺:“……”
姜湖举的这个例子,瞿蔺无法反驳。
姜湖在讲歪理,但偏偏她用的例子一本正经,让人无从接话。
了解与否,让她带着论据一说变得无关紧要。
没法继续往下谈,瞿蔺放弃认真和她聊一聊这个打算。
瞿蔺也很快上了车。
去往nissan所开超市的路上,瞿蔺没再试图同姜湖讲话。
这附近没有别的杂货店,纵然此前发生了nissan亲自登门送东西那段插曲,现在他们碰面多少会有些不自在,但瞿蔺没有别的选择。
到了地方,姜湖一眼看到了杂货店的标牌。
牌子像被泼了一桶颜料,看着有些乱。
瞿蔺只身进了店内。
透过杂货店的玻璃门,姜湖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女人,她此前见过的那个nissan。
姜湖没进店,她下车后站在店外往里面看。
瞿蔺进门后,nissan没急着接客,而是坐在原地问:“怎么不带她进来?”
瞿蔺说:“她认生,怕见人。”
nissan瞧了室外的姜湖一眼:“她不像是这种人。”
既然敢直直地盯视人,又怎么会怕见人,这话nissan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