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郁文被他拦住,泪眼朦胧地转过脸来瞧他,那痛苦到几乎狂乱的一眼,叫陆寓微心痛到不能自抑,只恨不能代她身受。
谢郁文依言勉强忍了瞬,可那疼痒只愈积愈多,根本无法自持,又难耐地往陆寓微圈住她的臂上去蹭。
陆寓微别无它法,拦腰将她揽进怀里不许她动弹,两手在她背上一下下安抚,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字,“好了好了,乖乖,马上就好了,马上就不疼了,葭葭乖,不哭。”
陆寓微将她揽得很紧,用着前所未有的力量,像是想与她融为一体,仿佛这样就能替她受疼。谢郁文感觉陆大人满满当当地包裹在自己的周围,没有一点空隙,整个世界都被他隔在了外头,她的周身全是他,只有他。
大约是贴得紧,肩头的疼痒像是没有了喘息的空间,刹那间真就缓和了一点点。她的抽泣声低下去了一点点,身子也不再那样剧烈地扭动,只安分地嵌在他怀里,偷偷耸动肩头,轻微的触碰能让那股疼痒好过不少。
谢郁文坐累了想躺下,陆寓微却不敢放开她,只怕她再做出危险的举动。索性褪了鞋袜,自己也爬上床榻,从背后揽紧她,然后掀起被子向右侧卧躺下。
骤然间就在一个被窝里严丝合缝地躺着,心中却没有一丝邪念,只盼她的疼痛能退得快一些、再快一下。她的抽泣声随着阵阵袭来的疼痒忽高忽低,陆寓微只一刻不停地哄她,一手从她肋骨侧穿过,将她受伤的一边胳膊格开,伸到她背后不停地安抚,“葭葭不哭,很快,很快就好了。”
“你骗人,”她恍恍惚惚地呜咽着,“刚刚就说很快,现在还是很快,可是一点都没好。”
陆寓微这辈子没哄过人,她是多坚韧挺拔的女孩儿啊,心性那样坚定有主见,认识她两月有余,根本没有哄她的机会。可眼下,肢体上的疼痛叫她卸下了所有坚硬的壳,露出最柔弱无措的内核,他心疼得自己都快哭了,可仍说不出太多哄人的话,只能翻来覆去地重复。
他想引开她的注意力,绞尽脑汁哄骗,“我骗人,是我不对,等葭葭好了,来罚我来骂我。葭葭不哭,你打我好了,”上半身不能动弹,只好分出一边腿来凑到她手边,“往这儿打,来,让你出气。”
谢郁文被他闹得晕头转向,真就循着那高高低低的疼痛感往他腿上卸力,可拳头落在他坚实的肌肉上,疼的还是自己,马上又不乐意了,哭喊说不要,“你又骗我,还是疼呜呜呜,更疼了”
陆寓微彻底没了主意。她的抽泣声像针似的,刺得他脑仁心尖儿哪哪都疼,此刻她哪怕说要天上的月亮他也得派人去打探了弄来,只要她能不哭了。他的心慌没法抒解,一低头,就是她露在外头弧度细腻妙曼的脖颈,一晃神,就弓起身子凑上去,在她颈间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大约是不该的,她疼成了这样,他却只顾着吻她,这算什么?可他憋不住了,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抚平他的慌乱与心疼,吻落在她身上,上上下下地体贴着她的柔软馨香,再也无可贴近的相依,才能抵御这一刻所有的惶恐与无措,唤起一点希冀的光。
谢郁文背对着他,一开始还没意识到他正干什么呢,直到他温热的气息越来越浓、愈演愈烈,方觉出颈间的酥麻轻痒。肩头压倒性的剧痛太强烈了,那一点细密的触碰本来远远不及,可她慢慢醒过神来,他的触碰开始在心底一层层牵出涟漪。
那是另一种痒,她曾体会过,在每一次与陆大人贴近的时候。可此刻尤其新鲜而浓烈,大约是两人满身都贴在一处,他不停歇的吻,犹如火星子一撩,触碰虽是在颈间,那种火热的痒却是从心底直抵指尖,霎时叫她浑身一颤。
那种痒渐渐压过了肩头锐痛,竟暂时能让她忘记伤口愈合时无法忍耐的难受,全身心沉浸在与他的亲昵里,简直是饮鸩止渴,不愿撒手。轻吟出声,完全是另一种韵味,她在他怀里喃喃:“不要停”
陆寓微感受到她气息声调中的变化,简直惊喜交加,原来这事竟还有这样的效用!他合该早一点发现,白让她多受那么些时候的苦。她还鼓励他,这时候陆寓微哪里受得了这个,火热的浪潮蓦地朝下涌动,他一个挺动绷紧身子,密密匝匝的吻又一路往下,自颈间沿着椎骨往她后背上落。
又酥又麻,她的抽泣声渐渐停了,抬手抹了抹泪痕交错的脸颊,只阖着眼,全身心沉浸在他的吻所到之处激起的战栗,循着他的动作,迎合上那似有魔力的源头。陆寓微一路慢慢吻到腰际处,已然快溜到她口口了,她忽然一动,有异样的口口触感撞在他下颌,那一下子,直叫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什么地方疼,他知道不好,再下去怕是收不住。可场合不对,时机更不好,不该是现在,起码得要形势明朗有奔头了之后。陆寓微猛地停下动作,缓缓从下探身上来,顺势带她平躺仰卧着,自己双手撑在她耳畔两侧,支起身子,完完全全笼罩她。
“葭葭,”他极力平息心头狂跳,从沉沦里醒来,仍带着浓重的眷恋俯视她,“今夜怕是我不想睡了。”
谢郁文知道他的意思。要问她愿不愿意,其实是不太愿的,两个人就这么相依着就很熨帖舒服,连伤口处的不适都能忘记,要再折腾那些事听说会很疼,疼上加疼,场面得很不好看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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