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寒的脸突然凑近又吓了夏枝一跳,她双手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胸口里的心脏仿佛要蹦跳出来。
他他他……想干什么?
温时寒的食指曲起擦了下她眼角遗落下来未干的泪痕说:“刚才哭什么?”
温时寒的表情太过认真和真诚,好似在无声的告诉她他已经做好了倾听的准备,而他的这句话也像是一个打开了她心门闸口的开关,让夏枝再也藏不住心里的话,她把刚才电话中夏母跟她说的事情和宋特助查到事情一五一十,有她弟弟因把人打成植物人进了监狱后的事,有她父母把她告上法院的事,也有她父母在网络上造谣她是不孝女以此来要挟钱财的事……
她独独没有告诉他的是——
她曾经差点她父母被以50万彩礼钱卖给一个陌生男人当老婆的事。
这个事对于她来说是禁忌,是不快乐的事情,是不想再提起的事情。
就让她先保留一部分吧。
温时寒听得静默了好一会才面色阴沉地说:“所以她打电话过来是想干嘛?”
“叫我劝劝我弟,还让我给他们钱。”
温时寒垂眸看着她:“你给了?”
“没,怎么可能。”
除非法院判决,否则她是不会给他们一分钱的。
况且十九年前她就把夏父夏母养她十八年的钱全部核算清楚一次性给他们,和他们已经彻底两清断绝关系了。
温时寒用食指指腹揉了揉她的眼尾,说:“听到你父母被你弟弟打心软了么?”
夏枝不假思索地摇头:“才没有。”
夏枝又不是圣母心泛滥的人。
她做不到别人虐她千百遍她还待他们如初,她一向信奉的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牙”,别人对她好她也会对这个人好,别人对她不好她绝对不会对这个人好。
她父母曾经对她做过那些想起都会恶心的事情,别说这辈子她不会原谅他们,就算下下辈子她都不会原谅他们,怎么可能会对他们心软呢?
“那为何哭了?”
“压抑了这么多年,突然情绪上头了就哭了。”夏枝嘴角向两边勾起,说:“况且听到曾经憎恨的人现在过得很不好,我这是喜极而泣。”
夏枝的嘴角又耷拉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温时寒,说:“老板,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绝情。”
温时寒忽而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