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绪很乱,跟着戴鸣霞认识了两个制片人,喝了点酒,但兴致不高。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种场合,程寄也会来。
他是从来都不参加这种聚会的。
程寄沉着一张脸,双眼?中?的森然冷意比往日多了几分,更是让人难以接近,身上已经换了套铁灰色的西装,由主人领进来。
有些?人就是这样,是名利场的宠儿,无论他私底下多么狼狈不堪,一到?了台面,就是吸光石。
而程寄这块吸光石,染着深秋的冰霜,铺着弦月的冷华。
戴鸣霞最近真是怕了他,一见?到?他就发怵,特别是今晚,看着就让人生畏。
她刮了景致一眼?:“你又惹着他什么了!”
景致想了想,摇摇头?说:“没什么。”
程寄见?到?景致,便?气冲冲地朝她走?过来,双眼?几乎像钉子一样钉在景致身上。
景致难受。
他一来,其他人也跟着过来,在他们走?近之前,程寄恨恨地问:“为?什么丢下我?”
戴鸣霞惊住,目光来回?地在两人之间逡???巡。
景致低着头?不语。
好在其他人过来之后,程寄不再逼问。
有人主动嘘寒问暖打招呼:“上次见?到?程先生还是在greco举办的晚宴上,程先生最近还好吗?”
这不过是走?个过场,哪晓得程寄冷漠地说:“不好,刚被一个狠心的人丢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过了很久才找到?路。”
在场的人不知所措,只有戴鸣霞表情丰富。
那问话的人惊讶:“难道那时候没有其他人在身边吗?”
程寄没有回?答。
为?了不冷场,又有人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问:“程先生,你的手怎么了?”
光洁细腻的右手手背上贴着创口贴,因为?伤口比较大,一张创口贴没有完全遮住,才过去两天天,边缘并没有结痂,不难看出有多严重。
在场几个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景致好奇地溜了一眼?,奇怪于这两天自己一点也没看出来。
程寄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心中?的不快又增了一分。
他看着对面的景致,饶有兴趣地控诉:“前天家?里来了个小偷,被她伤的。”
“小偷,这么严重?您和对方撞上了?还伤了你?没报警吗?”围观的人着急地发问。
程寄眉目似霜雪,语气依旧平淡,似乎不当回?事:“嗯,不严重就没报警。”
“程先生也是好脾气,您家?安保应该很严谨吧?怎么会出这种事?会不会是家?里有人做接应?”
“没有,是我放进来的。”程寄认真地说。
“啊!”众人疑惑得倒吸一口凉气,“那还好,应该没有严重损失吧?”
“不,这个小偷偷走?了我家?里最宝贵的东西。”
他的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盯着景致,似乎是这些?话都是说给她听,声音平淡又破碎,不免让人遐想。
景致的手指捏着香槟的杯子紧了紧,指甲泛着青白,又觉得这个小动作泄露了情绪,在他的注视下,露在外面的两根修长手指都发烫,她的目光垂落在程寄的鞋尖,神情看上去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