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嗨”了一声道:“我们是绍兴府的镖师,前些日子接了一趟镖,说是让送去京师,交给刑部尚书府的张大人手里,结果行至天津卫,忽然被一群不知什么来历的人截了镖——”
络腮胡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我们丢了镖,愧对了托主,回去只能问问师傅该怎么办。”
苏子卿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看向海南雁。
海南雁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苏子卿拍拍络腮胡的肩膀,只见他猛地躲开,伸手抓住了苏子卿的手腕,眼中闪过一瞬间的杀意,又很快的收敛了起来。
而络腮胡同行的那些人,也纷纷的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苏子卿。
络腮胡掩饰性的笑笑道:“我身上淋了雨,小心弄湿兄台的手。”
苏子卿也跟着笑了笑说:“是我冒犯了,我瞧咱们的线路是一样的,要不要一起同行下浙江?”
络腮胡道:“当然是可以的,不过我们要先去兖州府一趟,想来兄台着急回宁波看婆婆,同我们去不了兖州了。”
苏子卿略显遗憾的点头:“那真是太可惜了,那便不打扰兄台歇息了。”
两人互相到了别,苏子卿拿了水壶回到了海南雁身边。
苏子卿和海南雁对上视线,又错开。
贡宁匪若无其事的给火堆添火,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大雨一直持续到了下午,才逐渐的转成了小雨。海南雁喝完水杯里的最后一口水,看了一眼身后睡觉的小鱼,对贡宁匪道:“看好他,别让他淋雨。”
贡宁匪应了一声,海南雁便向庙外走去。
过了会儿,苏子卿道:“我去解手,一会儿回来。”
贡宁匪点头,时刻留意着对面的动静。
苏子卿出了庙外,一道极轻的敲打木头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他一刻没有停留了寻着敲打声走去,拐了一道弯,看到海南雁站在破旧的走廊里,用手指轻轻敲击着红柱。
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才停止了敲击,他转过身,眼神扫了一下苏子卿身后,只听苏子卿道:“不用看,没人跟来,我的耳力你可以相信的。”
海南雁“嗯”了一声道,“这群人有问题,刚才络腮胡说的押镖,你去打探一下具体押的是什么镖。”
苏子卿点头:“这群人确实有问题,不像是镖师,无论是反应还是功夫都比普通镖师更加厉害,尤其是刚刚我试探的拍他肩膀,几乎所有人都在准备动手,寻常镖师可不这样,倒像是一群每天活在刀口舔血的亡命徒。”
“不错,听口音不像绍兴人,倒像宁波一带,我怀疑,他们就是咱们要找的那群灭了宁波首富蓝家满门的海贼!”
苏子卿听完海南雁的话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还真是两人都想在一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