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动,而是垂头看向左侧的空地。
黑色的越野车停在了吊脚楼旁,车鸣声止住,车门被人从里推开。
梁弋穿着?一件牛仔外套走了出来,他靠在车门上,对着?姜南离挥了挥手,“姜小姐,我回来了。”
听?上去有两分揶揄。
姜南离的胸口突然起伏得有些明显,只?是她仍旧没有动。
梁弋讨了个没趣,抬手抹了抹鼻尖,朝着?吊脚楼小跑过来,走过上楼的楼梯时,有吱呀吱呀的声音传了过来。姜南离的眼?睛顺着?那?声音轻轻转动着?,直到声音停在了自己的身边。
而梁弋的声音也?变得清晰,他靠着?姜南离坐了下来,“看来我回来,有些人也?不觉得高兴。姜南离,这可不是做交易该有的样子,我替你办事儿,你该催着?我赶紧回来才是……”
姜南离转头看向梁弋,梁弋的声音猛地制住了。
他垂眸看向身侧的人,声音有些犹豫,身旁的手也?不知该不该伸出去,“你……怎么了?我是不是回来得太晚了?对不起,我在家留了一天……我……”
“梁弋。”姜南离开口打断了梁弋的话,她头微微低着?,一只?手半抬起,摊开,掌心当中有一根断掉的红绳,“阿照死了。”
梁弋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姜南离口中的阿照死了是什么意思。
照理说,姜宴照已经?是鬼了,只?要姜南离不想将?她渡走,那?她便是想活多久就活多久。
可现在,姜南离却说阿照死了,那?意味着?,这个人的的确确再也?不存在了,就连最后一点魂魄都没有了。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端端的……”
姜南离的头低得更深了些,她有些纤细的肩膀轻轻颤抖着?,梁弋想要凑近去看,却被姜南离半抬着?的手挡住了。
“阿照死了,我却要去和害死她的人虚与委蛇。”姜南离深吸一口气,她的手腕轻轻颤动着?,几乎要托不住那?条细细的红绳,“我恨不得把姜淮一的心剖出来看看,看看他究竟有没有心肠,为什么连已经?是鬼魂的阿照都不放过。”
“可我不能。”姜南离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现在还需要姜淮一帮我稳住姜家的局面,之后也?要从他口中套取信息。”
“如?果姜淮一就这样死了,我就辜负了阿照宁愿散魂,也?要把从姜淮一那?儿知道的事情告知我的心意。”
梁弋沉默地看着?面前的人。
姜南离第一次在他面前,清醒地展露出脆弱。
但梁弋知道,姜南离并非想从自己这儿得到什么安慰,她只?是需要一个信任的人说说这些话,不然,会疯的。
姜南离的掌心当中微微一暖,她抬起头,梁弋伸手盖在了姜南离的手心上方。“姜宴照救过我的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