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律师很起劲儿:
“是吧!见过的虫都说像。当年戴黎破壳的时候,第一个抱他的可是我,还被他当了好一阵子的亲雌父,小时候可粘我,后来我哥嫉妒我俩关系好,威胁说要柴刀了我才慢慢疏远的。”
戴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好整以暇:“雌父说要教训你,难道不是因为你企图拿我去骗保险吗?”
骗保险
肖歌在边上听着,一阵无言。
有这么一位叔叔可真是辛苦了……
大律师咳嗽一声,转移话题:“反正这件事交给我绝对没问题,就是……咳,肖歌大人,您进愿所的时候能不能带带我”
雌虫朝着肖歌笑得一脸谄媚。
戴黎:“想都别想。”
“我就看看不动手!真的!我多正经的虫啊!戴黎,你变了,你以前很听我话的……”
在大律师声声泣泪的抗议中,少校阁下果断带着肖歌离开了会面的茶室。
“你还有位叔叔啊,以前都没听你说过。”肖歌走在路上感慨着,顺手拿出光脑,扫了眼时间,原本淡然的表情一下变得惊恐焦急起来:
“礼仪课!差点忘了,还有一刻钟,快走。”
礼仪课的老师比起舞蹈课老师,态度稍显温和,至少不会随随便便出言讽刺。
比起无力的嘲讽,他更喜欢——
“先生,您迟到了。”
肖歌满头大汗地喘口粗气,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就差一分钟!
“抱歉,老师。”
礼仪课老师一身正装,随身光脑做成表状带在腕口,款式是红铜色带石洗效果的复古款,圆形单片眼镜架在左眼前,一条细链垂下来,扣在衣服上。
下巴总是微微仰着,一双眼自上而下睨着人,语速缓慢,并在星际通用语早已取代各星各族语言,成为宇宙联盟公民交流主要用语的如今,仍然坚持使用虫族语,甚至还带着一口圆润正宗的古虫星首都腔。
一副高贵典雅而又不失迂腐的老贵族做派。
可怜肖歌自小在地球长大,虫族语虽然学过,甚至还学得很不错,也终究排到了第三母语,每一句话理解前还得先转译成星际通用语,而带着口音的虫族语有如经过数字加密的现代诗,更是难懂。
听一节课犹如连续考了数个小时的外语听力,个中艰难,一言难尽。
偏偏这位老贵族还特别喜欢长篇大论。
“我的先生,您难道对时间没有基本的概念吗?您知道如果在正式场合,迟到一分钟,哪怕是半分钟都意味着什么吗?曾经有位绅士……”
半个小时后。
“先生,关于时间观念的重要性,请问,您听明白了吗?”
肖歌面色发白:“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