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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2页)

回国有一次跟同学聚会,应大家要求,带小女一起前往。席间,末末攀着椅子,上下翻飞。分手的时候,还没结婚的同学对我说:“你女儿真是挺淘气的。”我还没好意思说话,另一个同样已经有了孩子的同学就说:“得了吧,这还算淘吗?”

另有一次,朋友的女儿半岁,我们一起去她家里吃饭。我一边说话,一边喂末末饭,不知什么进嘴的东西不合了她的意,一伸头吐进了我手里,我赶紧拿纸巾包住,放在桌子角上,自以为不动声色。朋友大声地斥责我:“你自己女儿还嫌弃什么啊,要是我,早就放嘴里了。”从此,我以后都不加掩饰,原来大家都是这样的。

还有朋友讲,她带着儿子一起等公共汽车,儿子说塞牙了,张嘴看看,确实找到一片大大的菜叶。取下来,左看右看,没处扔,又不好抹在哪里,干脆就扔自己嘴里了。

当妈妈的人,都是自修过统筹方法、模糊数学的人,个个都不简单。

经常有周末,妈妈爸爸兴致勃勃讨论去哪里远足,讨论到了最后,考虑路途遥远,厕所方位不可预测,而且末末兴奋不兴奋和走多远路是没有关系的,于是还是去了家门口最常去的那个公园。只要敞开了玩,末末都觉着很快乐,她快乐,我们也很快乐,就这样无所事事也可以幸福的度过一天又一天。

如果有未婚的人问我——结婚好吗?我立即回答当然了,那还用说嘛,我支持所有单身的人去结婚,家庭生活是多么幸福美好的。如果有人问我——生小孩好吗?我也立即回答,慎重慎重,一定要慎重啊,这绝对是一只终身把你套牢的股票,从此心就长在外面啦,干什么事情漏了小东西都算没有考虑周全。

一日, 吃早饭的时候,就看末末坐在凳子上扭来扭去。

“你是不是要拉屎?”我问。

“不拉屎。”回答的很干脆。

我怀疑她是有这个动机,所以吃过饭,并没有急着出门,左等右等,还是没有动静。

“末末,你要不要去拉屎?”我看见她趴在桌子上画画,左腿倒右腿,右腿又到左腿的。

“不要!”

“好吧,那妈妈要用洗手间了。”妈妈可是有如厕读书的习惯,挑好我要看的书,还是追问了一遍:“你真的不要去拉屎吗?”

末末语气坚定,头也不回:“末末不拉屎,明天再拉。”

等我进了洗手间,关上门,刚刚打开书,就听外面哧溜哧溜,有人走到门口,拍着洗手间的门,“现在就是明天了。”

哼哼,这就是典型案例,自打有了末末,上厕所都不安生。不只是什么旅行、工作的大事,什么吃喝拉撒,所有所有,生活的各个部分从此不得尽兴。

我常常对末末说:“尽管你挺可爱的,但是你还是让妈妈很辛苦。”

我更常常对末末说:“尽管你挺累人的,但是你真是太可爱了,妈妈真爱你。”

无论我说哪一句,末末都听不大懂。不要紧,有她明白的那一天。

一天39小时

女儿坚信

长大了就可以变成鱼

好吧

我们就是鱼

城市是我们的海洋

在我们已经不在把等待签证放在心上的时候,几乎已经开始了在北京安居乐业的时候,接到了加拿大大使馆的电话,那边是标准的港式普通话,因为老公是主申请人,仔细确认了我的身份,(感谢上帝她没有打电话到老公公司去),问我们如果收到签证,会不会在国庆节期间去登陆。我还假装镇定,用工作时我最得意的滴水不漏的方式回答——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们应该可以会去。使馆工作人员认真地说不可以,要是去就一定得去,否则签证就作废,如果去不了,他们就不会马上给签证。我立刻说一定去。这一天已经是7月底了。放下电话我手心直冒汗,我们只有2个月的准备时间。而且尽管工作人员说会马上把所有材料交到签证官手里,但是以我将近四年的等待经验来判断,签证官怎么也要个三五天的工作时间,所以在没亲手接到传说中的大信封之前,我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在最后的几天等待中,我觉得我已经完全平静了心情,不就搬回家嘛。我一直请大家放心我一定不会把告别仪式搞得痛哭流涕。最初的伤感萌芽是妈妈启动的。为了高高兴兴的离开,我请父母不要到机场来送我们。要走的前一天,妈妈来了,忙忙叨叨嘱咐了半天,临走前对着我尚躺在床上手舞足蹈的不足五个月的女儿说——再回来给姥姥打酱油去。我心里一下子酸起来,都不敢说再见,怕一张嘴眼泪就流出来。

最后一周,混乱的应酬和疯狂的采购让我们疲惫不堪,2号早晨醒来,我对自己说——一切结束了。我们叠好被子,又把被子都塞进柜子,再用布罩住。北京的土大,我可不想再回来的时候进门就大扫除。弟弟让我快点作早饭,否则他就打算吃我女儿的婴儿米粉了。我一边笑着一边去熬粥,让老公去买油条,这东西国外就是有也不会是这个价儿了。这时手机收到条短信,是我同学发来的——送战友。我觉得很幽默,就回了个——就此别过,他又回了,——珍重。刹那间,一切变得很悲伤,我都不再敢看弟弟的眼睛,故作轻松的吃完饭。

飞机是下午三点起飞,但是为了早些去给女儿订个座位,我们约好十点半出发。同事、同学会来我们家集合。时间过得飞快,电话和手机总是同时响起,都是来说一路顺风的。我还习惯地说——回见啊。人都齐了,事先已经告知我有八只箱子,但是他们依旧感叹了一下。我还自嘲地说:“这回可知道什么叫破家值万贯了,整理了八个箱子,家里的东西一点不见少,打开那个柜子看,还都是满满的。”抱起女儿,我们奔机场去,一路上,我们还有说有笑。

大过节的,竟然没堵车,这在北京真是个奇迹。我们十一点半就到了机场。人多极了,到处是举着小旗的旅行团。约好送我们进关的人还没到。国航这个大国企,我问到底可以免费托运几件行李,问了五回有五个答案,一人一说法,摆明了是留着后门让你托人的。我们认识的这个阿姨有个朋友是国航的工作人员,说是没问题送我们进去。站在机场,我开始呼呼的冒汗,温哥华气温比北京低一些,也为了节省些箱子放别的东西,我们每人都穿了很多。我不停的假装的掏口袋伸手往上拎拎里面的棉毛裤,他奶奶的,现在才想起来,春天收衣服的时候计划秋天穿的时候换松紧带儿的,真是懒惰的报应。上帝保佑,箱子里的大包小包的衣服都还合身。老公一再追问,我能否肯定给女儿带的衣服没小嘛?因为女儿实在长得太快。我咬牙说没问题。

十二点多,那个阿姨来了,一再说我们来早是正确的,否则赶上堵车就完了,但是国航那个朋友很守时,约好了十二点半一定会来的,他现在正在吃饭。阿姨从包里掏出一件红色的麻质中式的上衣,送给我,非要我当时就穿上。我套在牛仔衬衫外面,样子很搞笑,朋友们都笑了,我也笑得直不起腰来,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

我请朋友们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原来再见好说,“我走了”难出口,一张嘴,眼泪哗哗地流了一脸,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女儿依旧一逗就笑。朋友们说:“你别这样,不是还回来呢嘛,等你回来我们还来接你!”弟弟也在旁边揉红了眼睛。

眼泪还没擦干,爸爸来了。我心想坏了,这不得哭起没够了。谁知爸爸平静地说没事儿没事儿,每次我遇上自己认为天大的事情,爸爸总是这样说,我原以为自己已经无比独立了,他这么一说让我现在又象个小女孩儿了。

国航的那个大叔总算来了,试试我们的行李,指着放书那个,说超重了不行。我们赶紧拆开重新整理,这么一慌乱,总算转移了我的悲伤。

一点钟,终于准备去换机票。我们走的是申报的入口,海关的工作人员看看老公刚才填好的申报单,又给了一张,让一模一样再填一遍,好奇怪的流程。国航的大叔说我们没准备好,耽误了一个多小时,很难说给孩子再订到座位。我问他国航有关行李托运,到底有没有规定。他解释了半天,意思就是一个领导一个办法。我们总算排到了换票口,果真不仅没有空座,连前排的也没有了,我们只换到机仓尾部的双人座。

换过机票,再出来,女儿还在外面呢。我对爸爸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进去了啊。”就头也不回地推着女儿走了,那个阿姨还跑过来说路上小心啊,我也只侧着点点头,眼泪顺着下巴滴到地上。分别总是很难受的,留下来不走也还会很烦躁,走了也会很有些舍不得,分别就是很难受,再见好说,“我走了”难出口,总觉得好像对不住了谁。女儿天真地躺在小推车了,露着两条胖腿儿,登在栏杆上,吃着手,冲我乐。

两点二十,坐到了一号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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