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自来熟地踩上她的大腿,仰头想闻她手里的茶,严棠嘴唇越抿越紧,低头斥责:“下去。”
西西冲她拉长声音叫了一声,仿佛在顶嘴,顶完也不走,在她腿上就地趴下来,懒洋洋地靠在严棠身上。
严棠:“……”
严棠两只手臂被迫架起来,吴阿姨赶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茶杯。她脸色不太好看,又不擅长应付这些活蹦乱跳的动物,蹙着眉说:“果然是物随主人形,没规矩。”
吴阿姨去把西西抱起来,西西抗拒地跳下地,马上又原路返回,这次在严棠腿上灵活地翻了个身,肚皮朝上对着她。
怕强行抱她会不小心抓挠到严棠,吴阿姨也不敢动了,拘束地站到一旁说:“其实钟小姐人挺好的,长得漂亮,心地也很善良,虽然看着娇气,其实很会体谅人,上次三栋独居的万老太太突发心脏病,就是她说服物业开门,才及时把人救下来的。”
严棠身体僵硬:“你倒是会替她说话。”
吴阿姨讪讪道:“其实钟小姐刚来的时候,我也记着她跟少爷退婚的事,不太喜欢她,后来相处多了就发现,真是特别好的一个姑娘,了解她的人,就没有不喜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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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黎近来对跳舞的兴趣日渐浓厚,那天跟妈妈和奶奶一起吃饭,她在饭桌上说了这件事,秦妍说她认识一位青云舞团的老师,最近正好有空,便请她来教导钟黎。
今天钟黎便是随秦妍一道去见那位杜老师。
杜老师五十多岁,保养得却根本看不出年纪,见面时秦妍称呼她师姐。
钟黎惊奇于她平平无奇的妈妈怎么会和顶尖舞团的老师是师姐妹,她看的舞蹈节目有一位导师就是青云舞团的首席演员张安安。
秦妍不答,用一块蛋糕塞住她的嘴。
杜老师笑着摸了摸钟黎的头:“好几年没见阿黎了,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
“杜阿姨,我们见过吗?”钟黎奇怪。
“当然,你小时候经常来我们舞……”杜老师收到秦妍的眼色,及时改口,“经常来我们家玩。”
钟黎对此倒是不怀疑,这位杜阿姨对她十分亲切,确实像很熟悉的样子。
杜老师是青云舞团的副团长,近来因为身体的不适计划退休,正好闲着,听秦妍说了钟黎的事,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中间趁着钟黎去洗手间,两人才敞开说话,杜老师惋惜道:“阿黎没能进舞团真是可惜,她是天生的舞者,资质比别人都好。当时进舞团的如果是她,现在的成就比张安安会高许多。”
“已经发生的事不必可惜。”秦妍道:“她心气高,出了那种事,她是不可能认下的。”
“我可惜的是她的天分。她从小就梦想和你一样,成为青云的一员,那之后不少舞团给她开很好的条件,她都不肯去,真是被耽误了。”
见不远处钟黎的身影朝这里走来,秦妍道:“这次受伤能让她找回对跳舞的热爱也算是个收获,她现在腿伤正在恢复,我怕她自己不小心又弄伤,劳烦师姐你多看着,多提点她。”
杜老师不解道:“你的专业能力比我好,怎么不亲自带她?她从小就是你亲自调-教的,你比我了解她。”
想起钟黎刚才那句“平平无奇”秦妍就头疼,没好气道:“我现在在她眼里就是个普通中年妇女。”
跟杜老师约定好了过来授课的时间,钟黎又去买了几身练功服才回天阜湾。
进门时扬声说:“吴阿姨,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吴阿姨的声音有点慌张。
“杜老师跟我妈妈都有事,不和我一起吃午饭,我突然想你了,就回来了。”钟黎撒娇,“吴姨姨,中午可以给我煮好吃的红豆年糕粥吗?”
吴阿姨紧张地看看严棠,她以为钟黎会吃过午饭才回来,想着秦妍应该待不了那么久,两人碰不上,事情还好些,没想到……
钟黎没听到她回答,换好鞋拎着一堆袋子奇怪地走进来,这才发现客厅坐了个人。
看上去年纪跟秦妍差不多,气质高贵,长相是端庄大气式的美丽,只是眉心微皱、神色严肃,看上去不太好接近。
要说这种拒人千里的气场,跟傅闻深还挺像。
被西西“攻击”的严棠一直保持着原来的坐姿不敢动,西西在她腿上赖了二十分钟,听见钟黎回来才施施然爬起来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