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淑妃也没纠缠,缓下神色便道:“你也不用学人家争啊抢啊的,王爷跟皇上都是有情有义之人。你安安份份教养好陈留王和郡主,凡事多为王府着想,王爷绝不会亏待你的。就是压不住容华宫的风头又如何?又不会短了你的吃穿。”
宁夫人垂头称是。
宁淑妃啜了口茶,这才又笑着问起来:“怎么不见鹃姐儿?”
宁夫人正要答话。这里太监就来恭请入席了。
喜宴开在西路的攒芳楼。与荣昌宫遥遥相对,因此喧闹声并传不到新人耳中。
宗亲们成亲可不像平民,洞房里也还有各种叩拜祭祀。
这会儿已祭过天地宗亲,担任全福夫人的太子的长姐湖阳公主以及吴国公世子夫人正引着新人入西窗下的同牢席。吃一口便听全福夫人们唱句赞歌,再吃一口再听她们唱,如此过了四五轮,直看到赏钱讨得不少了,众人也折腾够了。便就开始合卺。
这时窗外又有王府里儿女双全的侍官夫妇在廊下唱赞歌。
新人再叩拜天地宗亲,众人才铺了喜床。由侍棋画眉以及荣昌宫里新添的侍女给徐滢梳妆,然后一个个道着万福之辞离去,而流银则引着宋澈去沐浴更衣。
宋澈打从进洞房起脸上的热就没退过,一颗心也在胸膛里蹦哒得似乎随时就要跳出来,趁着沐浴的时候好好调整了一下心情,但一看自己光*裸裸泡在水里的模样心又跳得更厉害了,这就好比十年寒窗的学子终于到了下场科举的时候了,自己这副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交得出手?
怀着忐忑又迫切的心情出了浴桶,然后穿戴整齐又往寝宫里去。
他素日绷着脸的时候多,所以面上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到了房门前停了停步,等流银掀了帘子,那双颊上一抹春色终是掩不住了,借着帘动时屋里红烛透出的光芒,那双颊就更显得艳丽不凡。但是当他抬步进了门,这抹艳丽的春色忽然又僵在了他脸上——
本来他以为进门一入眼必是徐滢风情万种地歪在床上等他,但没想到她不但没有等,反而还正指使着侍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你在做什么?”他走过去瞅着道。
丫鬟们见到他进来便就识趣地退下去了。
徐滢回头看了眼他,微笑在桌旁坐下来,“明儿不是要进宫么?早几日内务府来人给过我一份册子,我忘了放到哪里去了。”说完她瞄着他,又扬了唇角说道:“怎么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还得出去敬几轮酒。”
宋澈被她看得心慌意乱,别开脸道:“王爷不让我喝酒,让宋裕他们挡酒了呢。”
端亲王让他们挡酒其实也是为防他们来闹洞房,这个美意他当然得领。
徐滢拖长音哦了一声,然后就顺势拿食指勾起他的衣领来:“那你坐过来些,我看看洗干净不曾。”
他瞅她一眼,方才借着说话已恢复的脸色腾地又红了。
徐滢把脸凑过去,往他脖子根儿轻轻嗅了两嗅,那气息就跟猫儿在耳旁蹭来蹭去似的,酥酥麻麻,让人想躲又不想躲。而她嗅完之后居然又停在他耳边不动,隔着一指宽的距离,她温软馨香的气息也弥漫到他脸上。
心在胸膛里跳得跟擂鼓似的,他喉头滚动了一下,把脸转一转,屏息往她唇上落了一吻。
这吻轻得跟微风拂过湖面也似,但那瞬间里产生的柔软触感又让人心悸不已,又香又甜的,好像羊乳羹……他又强忍着心跳往顺着她唇廓还有下颌吻过去,鼻尖触到她滑腻的脸颊,到底控制不住激动,身子又退了回来。
不是他不想继续,实在是他害怕一不小心就露了怯,说过要好好表现的,总不能失了面子。
反正有时间,先说会儿话也不迟。
他咳嗽着,望着屏风下打开的箱笼,起身道:“找东西是吗?我来帮你找。”
说着已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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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这是惊喜?
徐滢见他那脸红到耳后根的出息样,哼笑了下,走过去,弯腰坐到了那箱笼里。
宋澈吓了一跳,一抬头她两手托腮望过来,虽然面目一点也不可怖反而很诱惑,但她眉梢眼角的意思却全都透露出想吃了他……
“那个,”他咳嗽了下,“你坐一边儿去。”
“皇上交代你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她笑眯眯望着他,“不是说要给我惊喜吗?惊喜呢?”
到底还是来了。
他摸着鼻子看看左右前后,目光就是不敢落到她身上。因为她这个姿势,他一抬头刚好就直视着她的胸……只穿着宽松内袍的她胸那么挺,简直随便动动就能碰到他的脸。虽然他们已经成亲,但她就不能老老实实躺床上等着,让他酝酿酝酿情绪再来吗?
他瞅她一眼,嘴硬说道:“你去把蜡烛吹了,我不喜欢有灯。”
虽然说他已经研究过一遍那书,但到底是纸上谈兵,实地作战还是心里不大有底。尤其是在她面前,她就是千年的狐狸精,而自己就是刚进师门的小道童,光看着就心里直打鼓,点着灯还怎么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