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蕴德在尾停下脚步,皱眉看着慕何年,不满地说:“你之前不是说你已经痊愈了吗?怎么会突然再次发病?难道说你之前骗了我们,其实你一直都没有痊愈?!”
“闭嘴!”慕老爷子气呼呼地瞪着他,“何年才刚恢复平静,你就来刺激他,你是嫌他病得还不够重吗?!”
慕蕴德争辩道:“爸,我是在教育他,让他以后不要再撒谎骗人。”
“你无凭无证,凭什么说他撒谎?!”慕老爷子皱起眉毛,厉声呵斥,“他当年能出院,是我亲自跟医生商谈过的结果,你如果说他撒谎,也就是在怀疑我撒谎!你现在胆子肥了,连我都敢怀疑了?!”
慕蕴德连忙低下头:“儿子不敢。”
“你连亲生儿子都能送进精神病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慕蕴德被训得抬不起头,他小声恳求:“这里还有晚辈在场,您就小说我两句吧。”
慕老爷子冷笑:“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
听到老爷子的话一句比一句尖锐,慕蕴德实在是没脸再待下去了,他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慕老爷子走到边,目光和蔼地看着慕何年,说:“你该受的家法都已经受完了,至于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妥当,你只需要安心养病就行了。”
慕何年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然后就不说话了。
温念念见他不愿意跟慕老爷子说太多话,心里知道他还在闹别扭,这男人平时看起来成熟稳重,一犯病就变得特别孩子气。
她紧了紧握住慕何年的手,然后对慕老爷子说:“谢谢,这段时间辛苦您了。”
慕老爷子看着慕何年冷淡的表情,无奈地叹息:“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心里对我有怨气很正常,但身为慕家的家主,很多时候都会身不由己。你现在可能会怨我,将来等你继承了慕家,你自然就会明白我现在的心情。”
慕何年面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握住温念念的手指,稍稍紧了紧。
“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慕老爷子顿了顿,接着叮嘱道,“念念,你好好照顾何年缺什么就跟我说,我会给你准备。”
温念念连忙点头应下:“我知道了。”
“我走了。”慕老爷子转过身去,原本还算硬朗的身躯,此时竟然有些变弯了,这让他看起来老了不少。
温念念立刻站起身:“我送送您吧!”
见她要走,慕何年立即抓紧她的手,神情变得无比紧张。
慕老爷子看到孙子的动作,无奈地叹息:“不用送了。”
温念念甩不掉慕何年的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慕老爷子独自走出病房,背景看起来很是孤单。
房门被重新关上,温念念瞪着慕何年,有些生气:“他是你爷爷,你不能这么对他!”
慕何年紧紧抱住她的腰,将脸颊贴到她的腹部上,平静地说:“他不相信我。”
没有人愿意相信他,既然如此,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
他只要有温念念有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