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住我抽泣的小妹妹,不明白她这些离奇的想法,我不能再给她保证。
我的朋友在安睡。我本不该深夜打搅。但我来了。
而当我在一边坐下,他就真的一下子醒了过来,好象刚做完一个美梦,看我都是慢慢升起的朦胧笑意,他说“你来了。”
喉咙微微干涩,我手撑着脑袋,打量他的愉快,打量他与他的区别。
“我不喜欢你这样看我。”
“为什么?”
“我不是别人。”
他闷闷的话叫我哈哈大笑了,他皱起鼻子的模样和夸张的恶声恶气都好丑好丑,尽管这样糟蹋,我俊美的伙伴仍然有稳重的风度和坚毅的刚烈,我不明白,为什么萃会不要这样的他?
是雷煌比他冷酷还是比他邪恶?是雷煌不易到手还是他从来就守侯在我们身边?
我的心作痛,我知道他爱萃儿,我那任性的小妹妹,但美丽健康的人总有获得任性的权利,感情这码事远不能外人解。
他躺着,看我,不坐起来。有些瘦了,颧骨突出,但双眼依旧莹动有光。
我趴到他床边上,盯他双目,眼梢往上挑的没以前厉害,现在是薄薄长长的凤眼,精悍而带过犀利,但看我的时候,总是忠诚而平静。
生这种眼神的都不该是凡鸟吧。却要为别人付出自己的生命,多么不值得!
我不会为秦展付出我的生命。这点我可以肯定。
“萃看上别人了。”事无可挽回,我宁愿早揭伤疤:“你比不上那个男人。你的出生财富权利气势仪表没有一样比得上,如果这是少女小说,你就是配角,秦展。”
我知道我给了他恨恨地打击,他闭了闭眼,慢慢睁开时,都是灰黯。
“我没有保护她。”他拿胳膊堵住眼睛,像顽固地试图修正一个致命的错误:“在她需要我的时候,我到哪去了!……但让我眼睁睁看你去死吗?你死了我照样可以心安可以幸福?”他把胳膊放下来,看着天花板,神情痛苦而无奈:“随她去吧,你也不要难为她,我从来就配不上你们欧阳家。”
他还在耿耿于怀,而我却明白。
“我是你的少爷,你当然要先救我,你没错……你就是这样想的!”我是自问还是自答,糊涂的不止他秦展一个,如果他没救我,他会跟萃在一起幸福吧,我会被他们慢慢忘掉吧,如果我的心脏让我不复从前。
“我怎样想的,我自己都不明白。欧阳,只要你明白就好。”他摸摸我的脑袋,因我正趴在床沿,带着被重重刺伤后的疲惫,他摸着我的头发,缓慢而深刻,认真地几乎像对自己珍爱的小宝贝。
我也摸摸,探他衣服里面摸到他胸口裹的纱布,一层又一层。曾经都是模糊的血染满我的手心。
“谢谢,秦展。好兄弟。”
他停留在我头上的手,微微迟钝,他的眼也是如此,他摇摇头,久久看我,却再不说为什么摇头。
19
念念,你在看什么?”二堂弟老早就懒得用“念念书,念念课本,快念念念念……”来纠着我耳朵嘲弄,他看见大热的天里,我径直盯着车窗外面,才一起凑过来。
我们的加长林肯,车外的小小摊子,在卖着冰棒。
他一笑,随便按了车上的钮,“下去把所有冰淇淋都买来。”
里面回答是。
不是冰淇淋,是冰棒。你见过又破又小的摊子卖哈根达斯吗?我无知的二堂弟还沾沾自喜地啧啧笑话我:“大少爷,你口味果然异于常人啊……”
车停在那,后面的车也停了,跑出来堂弟家的两个黑衣保镖,大热的天里还套着厚厚的黑西服,扎着长长的黑领带,我在凉快的车里看他们个个牛得像黑市流氓。
小摊子上的老头看得目瞪口呆。
本来是简单的人货两讫,老头先哆哆嗦嗦吓得不能说,两个保镖又跟个死人一样什么都不说,掏过钱就抢人家东西,东西抢到手,才把钱随手撒了人家一地……钱是很多,比人家几厢几车的小摊子的冰棍都多……他们好象还很趾高气扬,自以为替主人好好打赏了,可以好好回去交差了。
这群猪。
堂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