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亚酒店这么好,你怎么不让你爹去?”她说。
朋友跟着瞪他一眼:“你是不是发春啊?有病就滚远点。”
“说几句就急,”男摄哼哼两声,脸上没有一点羞耻,晃荡着出去抽烟了。
“你妈最近怎么样?”桌上就剩两个人时,朋友才问她。
“还那样,”胡笳语气随意,“上个月又偷偷出去赌了几次,一套房没了。”
“哎……”朋友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沉默着收拾餐盒。
“我打算搬出去了。”胡笳忽然说。
“住哪?”朋友问。
“哪便宜住哪,重要的是出去。”胡笳喃喃,更像是对自己说。
两个人走出去,胡笳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啪擦点燃香烟。
烧红的香烟头像是开在黑暗里的橙花。
胡笳吸口烟,慢慢呼出来,雪青的云雾里,她慵懒地眯起眼,夜风把她的头发吹得飘飘扬扬的,像是日本暴力电影中的女郎。
朋友忍不住拍了两张live照片,感慨:“你还挺有电影感。”
胡笳弹掉烟灰,咧嘴笑:“杀人犯的那种么?”
阗资给她打了五次电话。
微信也连着发了几条,最后两条刚刚才发。
“你去哪了,怎么不在班里?”
“回下消息好吗?”
阗资跟胡笳最常用三种语气,一是商量,二是冷淡,三是求欢。
他现在用的是第一种。
胡笳不接电话,不回微信,她今天就是想撂着阗资。
快十点了,胡笳下了公交车,回家。老小区只有两三盏路灯,一片乌漆嘛黑。
到底是女孩子,对于黑暗的环境,胡笳还是有些讨厌,她皱起眉,加快脚步,只想快些走回家,就算她家里的灯光也不甚明亮,还总是乌烟瘴气的,但至少比这儿好多了。
这儿,角角落落都空着,像是随时会窜出人。
一年前,她视频刚被传到网上的时候,就有人扒了她家的地址出来。
那段时间常常有人立在她家楼下,戴着鸭舌帽徘徊。
胡笳想打开手机照明,偏这时候没电了。
脚下的路突然被人照亮。
胡笳抬头,发现阗资站她家楼下,为她打着灯。
不同于一般的浪漫桥段,胡笳直接对他破口大骂:“操,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