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处!朱瞻墉率不满两万龙骑军,对帖木儿的贵胄铁骑展开猛烈杀伐。
帖木儿的贵胄骑兵实乃帝国翘楚,凶猛异常,悍不畏死,武艺超群。他们与龙骑军缠斗不休。
朱瞻墉心急如焚。斩杀数名骑士后,他不顾一切,领着身旁两百多亲卫突围,直奔嘉峪雄关。
身后企图追赶的帖木儿贵胄,皆被龙骑军拦截。朱瞻墉疾驰半日,终于抵达嘉峪关下。此时,关下遍地横尸,惨象触目惊心。京军三营早已踪迹全无。
朱瞻墉内心寒冷至极,赶到关下大声呼喊:“陛下何在!”
守关将领认得朱瞻墉,忙道:“见过越王殿下,陛下此刻正在关内。”
朱瞻墉旋即闯入嘉峪关。此时,朱棣正坐于地图前沉思。
有侍卫禀报:“陛下,越王殿下求见,事态紧急。”
“嗯,这小子消失二十多日,终于舍得回来了,让他进来吧!”朱棣应道。
“遵命!”侍卫回应。随即,朱瞻墉满身血迹,大步踏入朱棣所在的殿堂。
朱棣望向朱瞻墉,微皱眉头,疑惑问:“小子,怎如此狼狈?”
朱瞻墉顾不上太多,直说:“老爷子,速令京军三营撤回,帖木儿有诡计。嘉峪关外与京军交战的并非帖木儿精锐,而是他在西域强征的平民。帖木儿的精锐定已设下陷阱,京军三营正落入圈套。再不召回,恐来不及了。”
朱棣并未惊讶,仅平静看朱瞻墉,问:“你狼狈奔波,只为告诉我这些?”
朱瞻墉微愣,老爷子似乎并不重视京军三营。“老爷子,您……”
朱瞻墉欲言又止。朱棣朝他招手:“小子,过来……”
不明其意,朱瞻墉走近。朱棣指地图微笑:“你看,嘉峪关四周,何处适宜设伏?”
朱瞻墉审视地图,心中一怔。这是详尽的嘉峪关周边地形图,标注了所有地域名称、特点及险要之处。
朱瞻墉观察一会儿,道:“唯有讨赖河峡谷与黑山峪谷。”
朱棣微点头,目光如炬:“讨赖河峡谷定不可能,如今河水湍急,无处藏匿,且峡谷一览无遗,藏不了人。”
“所以,帖木儿的伏兵定在此——黑山峪谷。”
朱瞻墉惊讶看向老爷子,问:“老爷子,您知晓帖木儿的狡诈?”
朱棣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帖木儿的军队不会轻易被京军三营击败。方才那些乌合之众,绝非帖木儿精锐。”
“那为何还下令追击?”朱瞻墉不解。
朱棣冷笑:“帖木儿算计朕,朕何尝不能将计就计?你以为此次亲征,我只带了京军三营?”
“山东备倭军,云南沐晟,共三十万大军此刻已在黑山峪谷附近,神机营此刻也应转移过去。”
“帖木儿想一口吞掉京军三营,哼,也不怕崩了牙!”
朱瞻墉闻言长舒一口气。老爷子果然是老而弥坚,岂会轻易上当。
但朱瞻墉仍不安心,问:“老爷子,让京军三营做诱饵,万一有变,损失巨大。须知,帖木儿那儿尚有千余门红衣大炮。”
朱棣笑道:“放心,京军三营没你想的脆弱。装备升级后,他们的战斗力更强,即使处境险恶,也能自保。”
“帖木儿的红衣大炮敢露头,当朕的神机营是摆设吗?一旦开炮暴露位置,神机营的炮兵就能彻底摧毁他的红衣大炮阵地。”
朱瞻墉思量,确有道理。如今,京军三营的神机营已成炮兵营,机动性、射程、威力远胜红衣大炮。三千营与五军营战斗力极强,非一般边军可比。且有朱棣的亲卫营增援,想一举拿下,实非易事。
即使帖木儿动用数十万精骑围困,一时之间啃下这块硬骨头,亦难实现。
朱棣望向朱瞻墉问:“你的龙骑军呢?听说你派部分去攻打西域,剩余的呢?”
朱瞻墉苦笑:“我中了帖木儿的计,早知如此,就不必如此匆忙赶回。此行,我亏大了。”
朱棣笑道:“你这小子太小瞧朕了,朕好歹征战一生,马背上的皇帝,若连这点小把戏都识不破,岂非白打了这些年仗?”
朱瞻墉无言,摇头道:“无妨,虽龙骑军会有损失,但问题不大。阻击我的两支部队奈何不了我的龙骑军。只是,莫名其妙被算计,心中颇不痛快!”
朱棣含笑瞥了朱瞻墉一眼:“不痛快就让帖木儿更不痛快,走吧,随我去黑山峪谷看看,那里便是帖木儿的葬身之地!”
朱瞻墉微微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