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名义上是退了,但放眼整个司法界,有多少他爷爷的学生、后辈、下属、人脉?”
宁稚一噎,没说出话来。
虽然她也知道萧家人脉硬,但听到大家编排萧让是靠人脉才有今天,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急道:
“萧律有时候去人大代课,我本科的同学现在就在人大读研,他们都上过萧律的课,说讲得比江教授好。而且萧律出庭,你们没见过他怎么打官司的吗?”
两个实习律师讪笑着。
宁稚坐正身子,测试录音笔。
两个实习律师还小声八卦:
“知道萧律为什么升那么快吗?三十岁就是资深合伙人,所里多少比他经验多的律师,都还只是普通合伙人。”
“业绩好?”
“对啊,都冲着他是萧家孙子的身份来的。听说第一个案子就是大案子,为另一家大所的创始合伙人打离婚官司。”
“大所的创始合伙人还能没律师给自己打官司,要找第一次打官司的萧律?”
“还不是看中他爷爷的人脉?”
现场有人开始测试麦克风,音响里传出沙沙的电流声。
宁稚把录音笔开好,打开记事本,看向前方。
刘天海进了会议室,接过助理手中的激光笔和麦克风,看着笔记本屏幕。
“大家安静,我们要开始培训了。”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窗帘和门也全都关上,把灯光留给投影。
宁稚看向投影幕布,上头写着今天的培训主题——《恋爱离婚继承中的财产分割》
宁稚来了精神,坐直身子。
刘天海一手拿着麦克风,一边看着投影幕布上的内容发言:“大家好,我是金诚律所的高级合伙人之一,刘天海律师。”
众人鼓掌。
“我本人执业超过三十年,主要做民事案件,尤其跟财产继承、分割相关的案件。”
“咱们国家,关于此类案件的法律法规,从最早的《婚姻法》、《继承法》、《民法通则》等等,到今日的《民法典》,内容有部分的调整和完善……”
培训开始,都是一些新旧法条下的案例区别,这些,宁稚早在本科时期就学过了,听着没劲,便在记事本上打自己的草稿。
她在想办法,让罗薇薇的案件停止在一审,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获得抚养权。
如果案子进行二审,那她大概率是拿不到抚养权了。
如果以后都见不到俊俊,宁稚不知道她会陷入什么样的境地。
“当年有一个离婚案很玄妙,为什么用玄妙来形容呢?因为案件的原告是一家大所的创始合伙人,但他能让他的前妻净身出户,一毛钱都没分到。大家说,是不是很玄妙?”
开始讲案例了,宁稚抽回思绪,看向主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