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来了。”
“厉害。但我们眼下的问题是——”
“眼下的问题,”泰迪说,“就是这个医院昨天夜间发生了九次恶劣的安全违规。有个女人不见了,但却没人去找——”
“我们在找。”
“找得很仔细吗?”
奈林向后一靠,偷瞥考利,让泰迪疑惑究竟谁是这儿的负责人。
考利对上泰迪的目光,下颚略微有些发红。“奈林大夫的职务之一,就是担任我们监督委员会的主联络员。我今天晚上请他来这里,是为了让他以这个身份回应你们先前提出的请求。”
“哪些请求?”
奈林用手护住火柴,再次点燃烟斗。“我们不会泄露医务人员的人事档案。”
“希恩。”泰迪说。
“任何人都不行。”
“你实际上就是在他妈的坏我们的事。”
“那个词我不太懂。”
“出门多走走,你就明白了。”
“执法官先生,两位可继续调查,我们将尽力协助,不过——”
“不必了。”
“什么意思?”考利这时也身子前倾,四人都弓着背,伸长脖子。
“不必了,”泰迪重复道,“这次调查结束了,我们坐明早第一班渡轮回市区。等我们把报告上交之后,我想会移交给联邦调查局。但我俩不会再插手。”
奈林的烟斗一直悬在手中。考利喝了一大口酒。马勒的音乐仍在流淌。屋内某处时钟滴答作响。屋外,雨势已很猛烈。
考利把空杯子放在椅子旁的小桌上。
“随你的便,执法官。”
第17节:隔离岛(17)
他们离开考利的住所时,外面正下着瓢泼大雨。雨水敲打着石板瓦屋顶和砖砌天井,也敲打着等候他们的黑色汽车。泰迪可以看见一片片倾斜的银色雨幕切断黑暗。从考利家的门廊走到汽车只有几步路,但他们还是被淋成落汤鸡。这时麦克弗森从车前绕过,跳到驾驶座上,甩甩头抖落雨水,溅湿了仪表盘,接着发动了那辆帕克车。
“今晚天气真不错。”他提高嗓门,声音盖过雨刮器的哗哗声和鼓点般的雨声。
泰迪透过后窗回头望去,看见考利和奈林站在门廊上目送他们,身影已渐模糊。
“人和兽都不适合出行。”麦克弗森说这话时,一根被刮断的细树枝正滑过他们的挡风玻璃。
恰克问道:“麦克弗森,你在这儿工作多久了?”
“四年。”
“以前有过出逃事件吗?”
“才没有呢。”
“那违规呢?比如说,有人失踪一两个小时。”
麦克弗森摇摇头,“这也没有。除非你,呃,他妈的疯了。否则你能躲去哪里呢?”
“那希恩大夫呢?”泰迪问,“你认识他吗?”
“当然。”
“他在这儿待多久了?”
“应该比我早一年来的。”
“那是五年吧?”
“差不多。”
“他和索兰多小姐打交道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