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同深:“我也觉得不是巧合。所以我让宗哥去调了这位王根的资料,等拿到他车祸的详情我们就能知道了。而且,李汌也并没有游离在这条线外。”
亓弋立刻接话:“绿水鬼!”
“对。”海同深点头。
亓弋拿笔在李汌和阿岗、梭盛之间连了条线。
“但是……”亓弋似有不解,盯着纸上的几个名字发起了呆。
“但是什么?”海同深追问。
亓弋沉默片刻,道:“没什么,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
海同深知道又是那些“不能回答”的内容,于是说道:“你也歇歇吧,不急在这一会儿了。”
“这话应该跟你说吧,你多久没睡觉了?”
“亓支,我可以理解为……”海同深稍稍靠近亓弋,低声道,“你是在关心我吗?”
亓弋面不改色,淡然说道:“我暂时把你这种行为理解为缺觉导致的行为混乱。否则,在你靠近的那一刻我就出拳了。”
海同深笑笑,靠回到椅背上:“不闹你了,好好吃饭。吃完饭你去打电话,我去等消息。今晚不审讯,明天养好精神再说。”
第十八章
再次进入审讯室的时候,双方的心态都有了变化。这一次面对亓弋,张聪已经完全不再恐惧,他看向亓弋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甚至挑衅般率先开了口:“警官好啊,又打算等我毒瘾发作的时候再逼问我吗?”
亓弋并未被激怒,反而游刃有余地回答起来:“放心,今天不逼问你。”
“你再厉害,不过就是个警察,你没办法随心所欲,更不能让我死在这里。”张聪猖狂地说道。
亓弋挑了下眉,说:“你说得没错。但是,你现在坐在约束椅上,而我,在审讯你。张聪,不要自作聪明,现在才第一步而已。”
张聪仍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亓弋也不打算跟他多费口舌,直接说道:“王根死了,你知道吗?”
一瞬间,张聪的表情凝滞了。
“那你一定也不知道王根的背景了。”亓弋用一根手指挑开桌上的文件夹,从里面捏出一份档案,缓缓说道,“王根,男,霁州省俞江市人,祖籍云曲省。先后因容留他人吸毒入狱一年,因携带毒品入狱十年,出狱后不久又因为过失致人死亡入狱六年。他不到四十年的人生里,有十七年是在监狱里度过的,这样的人,在号里是老油条了。你觉得一个吸毒杀人的人,凭什么会在一众坐牢的生瓜蛋子中看中了你,并且跟你掏心掏肺地成为好朋友?仅仅因为你们都是云曲人吗?他祖籍是云曲不假,可他从没去过云曲,他那一口半像不像的云曲普通话,不过是之前跟云曲人学的而已。你在俞江最辉煌的十年,他是在牢里度过的,他说他久闻你的大名,你还就真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