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他,她的脸通红,因愤怒而扭曲变形。“你他妈的是谁?”
“我谁也不是,”他说道,“就是在这儿玩的一个人。”
“你要是这堆狗屎的伙伴儿的话,那你也是狗屎。”
“好吧好吧,我是狗屎。可你能不能把那东西放下?”
“你他妈给我滚开。”
“你一定是凯茨…弗拉德吧,”那个人说道,“凯茨,这又不是执行任务。”
“躁,你俩狼狈为坚!”
“你是弗拉德,对不对?”
“你要是再不乖乖坐下,我就把他这张脸撕下来。”
“好好好。”他坐了回去。凯茨看了看地板上的这个人。
“我原以为你还是个不错的人,彼得,没想到你却强坚了我的同伴儿。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下次再让我碰到你想靠近莫伊拉或是我,或是想要帮我什么忙,我就阉了你!”彼得的脸上已经渗出血来。凯茨突然发现自己由于愤怒已经流下了泪,而体内更强烈的愤怒马上就要喷涌而出。她把断杆收了回来,扔在地上转身走了。梅森和他的朋友谁都没有动。当她穿过那道门时,突然里面的人像炸了窝一样。她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51
莫伊拉和凯茨几乎是一路默默无语地开车回布赖顿的。凯茨已经习惯了戴姆勒独特的脾气。现在,在这种情形下,它简直就变成了一辆别的什么车。灰黑色的高速公路在车轮下面飞快地滑过,很快又被汽车远远地抛在后面;车轮发出咚咚的击鼓般的鸣叫;在她们右边不远处,灰白色的海浪掠过一道道海水冲积成的泥滩。眼下,凯茨的情绪已经低落至极。
她们回到约翰大街时已经是关门时间了,她们走进去,在记事簿上写道:她们已从南安普敦回来,但准备马上就再出门。凯茨收到一张字条,告诉她说清洁工们已经在清理打扫她的公寓,明天她就可以搬回去住,不过得等到上边给她安排好保护措施之后。她感到心情沉重,却又欲哭无泪。不过她又早已无所谓,随它去吧。于是她丢下工作回家去了。
所谓的“家”其实就是麦金尼斯的那套稍显沉闷的公寓。她进了屋,放下窗帘,抓过一瓶饮料,重重把自己摔倒在沙发里。两个小时后,当探长回到家时,她正极不雅观地趴在沙发上,身边还躺着一只空瓶子。她已经沉沉睡去了。麦金尼斯拿起一条旅行毯盖在她退上。
凯茨梦见了梅森,梦见了那根断了的台球杆像一支带倒刺的鱼叉深深刺进了他的脸。
麦金尼斯注意到她的不适,他看到她在他的沙发上翻来覆去。但是他无能为力。于是,他只好悄悄离开,去泡了个肥皂浴。
明天早上,她会感觉不一样的。
52
凯茨被烤肉的声音和香味唤醒了,声吟着睁开了双眼。
厨房里传来汤姆…麦金尼斯的喊声:“醒了吗,凯茨?我在想你一定特别想要什么东西。”
“现在几点了?”她问。
“七点了。”
“我一定是睡过头了。”
“现在是上午七点,凯茨!”
“你说什么?噢,我的上帝!”
“你还活着,”他喊道,“我趁你翻身时在你头下塞了个枕头。昨天晚上十点新闻结束时你还什么都没盖地躺着,后来我扔了条绒毛毯子盖在你身上,然后就径自上床睡觉了。”
她突然从厨房门口探进身子说道:“不用大声嚷嚷,汤姆,我就在这儿。”
“而且已经穿好了衣服,”麦金尼斯说,“真够神速的。”
“真逗,汤姆。我还来得及洗个澡吗?”
“只有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