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是伤了她!
九皇叔后退一步,又恢复平日的冷静与疏离:“安太医起来吧,本王知道你擅长医治外伤,凤小姐就交给你了,本王要凤小姐完好如初。”
安太医苦着一张脸,只能应是,心中却暗自苦恼,那么深的伤口,怎么可能完好如初,九皇叔却是没心管这些,丢下这话,大步朝宫外走去,脚步急切,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一般……
望着九皇叔的背影,凤轻尘轻笑一声,闭上眼掩去眼中的讥讽。
事后再来表关心,晚了。
当九皇叔在别院拿她当筏子时,就应该料到会有今天,想要全身而退,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心中怒火压下,凤轻尘一脸平静:“安太医,别把九皇叔的话放在心上,这伤我明白,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算留下疤,那也是我的事情。”
对于头顶上这个伤,凤轻尘倒不是很在意,平日用头发遮一遮就好了,伤在头顶上总比伤在脸上的好。
再说伤了就伤了,就算完好如初,那个伤口依旧在,再高明的大夫,也抚不平曾经受过的伤。
安太医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松了口气。
总算有个明理的人。
……
“老九急忙出去,就是给凤轻尘找太医,他还做了什么?”皇上一脸深思,哪怕是到这一刻,皇上依旧不相信,九皇叔对凤轻尘有真情。
灰衣太监跪在中央,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回皇上的话,九皇叔除了给凤小姐找太医,别得什么事也没有做,而且九皇叔还让凤小姐在浴池沐浴。
那浴池是九皇叔极宝贝的一个地方,引得是天然温泉水,那温泉水对身体极好,太子曾开口想在那浴池沐浴,也被九皇叔给轻轻地带过了。
“这么说来,老九他这是真上心了。”在人后,皇上半点也不掩饰自己对东陵九的厌恶。
“这个,奴才不好说,只觉得九皇叔这么做,要么就是急过头,要么就是故意的。”底下的太监是皇上的心腹,他懂得皇上的想法,当下将皇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朕这个九弟了一向精明,真亦假,假亦真,就是朕也看不透了。”皇上私心的希望东陵九能对凤轻尘上心,可又不相信一个女人,能让九皇叔误大事。
这么多年,皇上在东陵九身上都找不到弱点,凤轻尘是第一个,是东陵九第一个暴露出来的弱点,可偏偏这个弱点太明显了,明显到让皇上无法相信。
太监没有说话,只将头埋得更低,九皇叔是皇上心中一根刺,皇上一直想要除了,可始终找不着好的机会。
凤轻尘是一个机会不错,可皇上始终不信九皇叔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乱了分寸。
今天在议事殿中,他那一砸不见九皇叔有半分动静,让皇上越发地肯定,凤轻尘不过是一个靶子,可转身九皇叔亲自截人、请太医,却又让皇上怀疑起来。
“九弟呀九弟,朕越来越看不懂你了。”皇上从来没有低估九皇叔,他从不相信九皇叔所做的一切,都是凭本性,九皇叔的一举一动定是有深意。
直到后来,皇上才明白,低估对手是很愚笨的事情,可高估对手更是愚不可及,他就是太高估九皇叔,才会失了先机,最后一败涂地。
就在这个时候,有太监来报说九皇叔急忙出宫,朝北陵国使者凤谦殿下的住处奔去,皇上转念一想,就明白九皇叔要做什么了,果不其然,半个时辰后九皇叔快马加鞭的赶回宫。
宫里早已落锁,可九皇叔不是别人,他有进出宫门的自由,皇上也没有阻拦。
可当九皇叔拿着从北陵凤谦,那里讨来的伤药,赶到宫殿时却发现凤轻尘走了,九皇叔握着药瓶,看着空空的宫殿,视线落在凤轻尘之前坐过的那把椅子,苦笑!
我这是在做什么!
啪……
药瓶掉落在地,药膏洒了一地,宫殿里弥漫着清幽雅致的雪莲花香味,久久也没有散去……
不愧是九皇叔亲自挑选的太医,安太医医治外伤确实是好手,凤轻尘都感觉不到痛,安太医就将她的伤口包扎好了,眼见宫里要落锁了,凤轻尘接过安太医递来的药,就急忙出宫了。
刚到门口就看到一排禁卫军在等着她,说是奉皇上的旨意护送她回凤府,同时留在凤府保护她,或者说监视她。
从明日起她就要在凤府闭门思过,依皇上的意思,不仅她不能出门,就是连上门探视她也不许。
凤轻尘没有多说,默默地接受皇上处罚。
难怪九皇叔急巴巴的拉她来找太医,原来皇上背后还弄出这么一手,皇上这是在防谁呢?
登上马车,披星戴月的朝凤府赶去,马车刚停下来,就听到凤府外一阵吵闹,隐约听到什么“宁国公府”“晋阳侯夫人”“求见凤小姐”一类的话。
而禁卫军明显的不同意,对方也不肯退让,双方就这么僵在这里,凤轻尘不想再惹事,可这终归是她家,在马车里坐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让她下车,当下打开车门道:“出什么事?”
“奴才冒犯了凤小姐,请凤小姐恕罪,奴才半夜登门,是请凤小姐出诊的。”见风轻尘出面,两个穿着体面的管事连忙跪了下来,还有一锦衣公子爷,挤开禁卫军朝凤轻尘走来。
“让开,我是宁国公世子,你们胆敢拦我。”
“世子爷,卑职奉皇上旨意,送凤小姐入府。”禁卫军不卑不亢,身子一动借着巧劲将宁国公世子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