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君看着天宗,眼里有种复杂的神情,但随即,湘君就恢复了从容神情,又示意惜儿倒了三杯酒,举杯向众人道:「是湘君一时失言了,再罚湘君三杯吧。86kanshu」
湘君端起酒杯欲喝时,天宗心痛,按捺不住出声喝阻:「妳不要再喝了!」
天宗失控直直的盯着湘君。他看着她,他猜想她想让他心痛,所以才这样子喝酒。他生气,难过,更加心痛,心痛她的苦,他宁愿她骂他,她恨他,他宁愿替她承受心里的苦,也不要见湘君这样。
袁父见天宗居然敢吼湘君,又惊又气,怒骂道:「天宗,你干什么?」
贾氏见情况难以收拾,又开始缓颊了起来:「哎啊,他也是担心湘君嘛,他跟俊儿一向兄弟情深,湘君又是他未来的弟媳妇,宗儿当然会紧张,你说是不是啊?宗儿。」
「弟媳!」贾氏的话无情的重击着天宗的心。是啊,她现在已不是三年前的她了,是天俊即将迎娶的新嫁妇。天宗不语跟贾氏点了点头,贾氏跟着转向湘君又圆场道:「湘君呀,宗儿说得也没错,只是口气不对,他是个武人,什么都不懂,他看妳娇滴滴一个小姐一直喝酒,伤身嘛,妳别介意啊,来来来,多吃点菜。」
贾氏热情的招呼湘君,湘君微笑了笑,视线却不再与天宗碰触。贾氏见场面控制得差不多了,又转头跟袁父道:「老爷,咱们那个新请来的天竺班子,杂耍得挺精彩的,我看,就叫他们出来要给湘君看看吧。」
袁父想想也对,便坐了下来,向家丁挥了挥手:「叫天竺班子进来表演。」家丁领命出去,不多久,一群身穿印度表演服的印度人走了进来,一群舞娘开始跳起了舞。二个印度男子则是转着二颗火球,燃着印度的香气,西塔琴声和着印度乐不断扬起,十分撩拨人心,而舞娘舞动着柔软身躯,薄纱飘浮,更是魅惑人的眼睛。
天宗仰头喝干了一杯酒,温热的酒滑过喉间,天宗开始迷醉,因为迷醉,天宗大胆看向湘君。舞娘在两人之间快速舞动着,薄纱也时而阻隔着天宗的眼光,天宗觉得湘君就是若隐若现间,隔得那样近,又那样远,捉摸不定。湘君在另一边仍然怡然喝着酒,她也看向天宗,天宗的眼睛里闪着光芒,她有些震动,「如果你还爱我,三年前,你为什么?」她这样想着。湘君并不畏惧地看着同时若隐若现的天宗,对她而言,天宗的心,也是那样的若隐若现,若即若离。这一次……她想好好地看清楚。
值此之际,众人突地齐声惊呼,火球失了控,朝向湘君笔直飞了过来。天俊来不及站起身,不顾可能扭伤脚,立刻扑向湘君,将湘君推开。同时间,天宗已奋不顾身举手格开火球,火球虽然转朝旁边飞去,但天宗强壮的臂膀却被火球灼了一个大口子,厚实的肌肉也立刻红肿了起来。
大厅一阵慌乱,惜儿,探儿立刻将湘君扶起,袁父与贾氏急上前来察看湘君,紧张问道:「湘君,妳没事吧?」
湘君起了身,整理了衣裙,担心的看向天宗:「我没事,快看看大公子。」
袁父与贾氏看向天宗,天宗将灼伤之处的衣服撕了开来,袁中立刻拿了白布上来。袁父与贾氏正想说什么时,天俊突然低呼了一声叫痛。袁父与贾氏立刻转头看向天俊,袁父惊惶之色溢于言表:「俊儿,你怎么样?」
只见天俊脸色发白,勉力想站起身,却发现自己扭了脚踝:「爹,我没事,只是扭了脚。」
贾氏一听立刻低下头察看:「什么?扭了脚?」袁父心急转头骂袁平道:「你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去叫太医过来,看看二少爷伤得怎么样了?」
湘君看着这一切,略疑惑看着天宗,只见天宗似乎已经十分习惯了,脸上并未出现异常神情,天宗接过了袁中的毛巾,用毛巾紧压了压手臂的伤处,虽然伤口不深,灼热的痛楚不减,天宗脸上微滴了汗,一抬眼,却看到湘君关心的眼神。
当全场人都看向天俊时,只有湘君看着他。
两人对看许久,天宗默然不语,转头走了出去。
湘君看着天宗的背影。
这是原因吗?三年前你负我的原因?
湘君看着天宗,心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天俊坐在房内,望着窗外唉声叹气,一双手突然遮去了他的视线:「猜猜我是谁?」虽然刻意压低声音,仍然听得出是个娇俏女孩的声音。
天俊露出笑:「妳啊,就算压低了声音,我也认得出来是那天字第一号多情奇女子表小姐沈贵美是也。」
贵美放开了手,可爱的苹果脸上飞上两朵红晕,娇嗔骂道:「俊哥哥,怎么这么说我嘛,什……什么天字第一号多情奇女子,我……我才没有呢。」
贵美红着脸回道,天俊笑开了,贵美喜欢天宗几乎是府里上下都知道的事,打小时候他们三个一块扮家家酒时,贵美就只想扮天宗的新娘,想必这回急急忙忙跑来也是知道天宗回来了。
天俊收起笑意,不再闹贵美:「好啦,别说俊哥哥老是欺负妳,对了,表小姐妳大驾光临,想必不是为我袁天俊吧,怎么会先来找我了?」
贵美嘟起了嘴:「我就是来看天宗哥哥的呀!听说天宗哥哥为了救一个女人受伤了,害人家好担心,马上就来了,结果一来,天宗哥哥居然和姨父上朝去了,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人家担心好烦哪,所以我只好先来找你啦。」
天俊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原来我是后备的呀。」
贵美一脸正常笑道:「那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