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耀东的脸色更加难看,但他依然强忍着,顿了片刻,沉声再问:“最近也没有问过你和宁海汐的事情,你们是不是仍然在交往?”
“嗯。”
“是认真的,还是逢场作戏?”
“您觉得呢?您还以为您真不是我亲爹?”
“你个混小子,你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韩耀东也是个火爆脾气,忍了又忍,终于还是被韩诺激怒,拍了桌子。
“得,坚持不住了吧?您说您怎么也没跟我小妈和韩霖拍过桌子呢?一见我,不是摔杯子就是扔椅子,那些家具也不是我买的呀,您怎么看着它们怎么就那么不顺眼呢?下回甭扔这么不值钱的东西,您屋里那宋代花瓶明代玉壶,也扔几个过来,也算是提高我的出场费。”
韩耀东气的哆嗦,想跟他好好聊聊的心情,早已灰飞烟灭。他就不明白了,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个难缠的儿子,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收收心,软和一点,体谅一下他这个做父亲的?
“滚!”韩耀东指着大门,怒吼。
韩诺毫不在乎的起身,双手抄着口袋,哼着歌儿,慢步走向大门。
韩耀东捂着胸口,在背后怒吼:“我告诉你,我是不会允许你娶宁海汐过门的!”
韩诺的脚步,生生顿在那里,他缓缓转身,脸色的桀骜与嬉笑全都不见。他就那么逆着光,站在不远处,冷冷与父亲对视了好一阵子,才平静的、淡淡的问:“为什么?”
“你不是说你不婚吗?过去每次让你好好恋爱好好相亲,你都是这么回答我的。”
“我婚不婚是我的事儿,您让我婚我偏不婚,您不让我婚我就偏婚。”
“你……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宁海汐那晚出事你瞒着许多人,但是我已经听到风声了。虽然我不想干涉你的事儿,但是……这种情况下还让她进韩家的门,你知道会有多少人在背后议论吗?他们会说你……你戴了……那个色儿的帽子!”
“您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个理儿!”韩诺拍了一下脑门,懊悔不已。
韩耀东这才松了一口气,轻声说:“其实我不讨厌那姑娘,但是,我不想整个韩家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更不想让你被别人指指点点……”
“不愧是亲爹,想的周全!”韩诺竖起拇指,深深一笑,轻声说:“那就听您的,不让他们在背后指指点点……让他们当面说个够!本来我想,结不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真想结,旅行结婚算了,您这么一提醒,我决定了!我要办一场超级盛大的婚礼,轰动全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模仿者只能匍匐前进。”
韩耀东的脸,已经涨成了紫红色,人已经被他气懵,嘴唇抖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冤家!这个儿子,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冤家!
韩诺笑着耸耸肩,学着韩霖的样子,飞了一个吻:“爹地,我去花天酒地了,叭,爱你哦!”
“你……”韩耀东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等他清醒过来,韩诺已经转身离开,远处似乎还飘来他悠扬的口哨声。
韩耀东捂着胸口,瘫倒在沙发上,上气不接下气,呼吸都困难了。
江某人,你可真是害死我了!得了一个韩霖,难道,就真的要让我彻底失去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上了车,出了大门,韩诺的不羁的笑容瞬间消散。他轻轻吐出一口气,倚靠在车门上,手臂撑在车窗上,轻轻咬住了自己拇指。
那件事一出,父亲的态度瞬间大变。他很烦,但也不是不能理解。老人的思想都很传统,这一点他很清楚,其实他心里能理解父亲,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他对母亲的背叛,他就无法忍受他的任何说教。
有的时候,他真的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哪一对父子,会像他们这样,相爱相杀?
但有一点,即使是自己的父亲也不能改变。那就是,对宁海汐,他誓死不放!别说是那件事是一个圈套,就是真的变成了现实,他也不会因为那些传统的眼光而离开她。没有她,还不如他直接去死。
海汐从浴室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推开自己的房门,刚要用脚踢上门,腰上一暖,她便被人紧紧抱住了。
熟悉的气息从颈后扑来,她颤抖了一下,低声唤:“韩诺?”
没有回应,她又轻声唤:“诺?”
耳边传来轻笑声,好像这个称呼,让他心情极为愉悦。
海汐轻轻咬住唇,心如鼓擂。她想回头,又觉得被什么束缚着,不敢表现出来。但身后的人可不安分,那双捣乱的手,轻轻拉开她的衣带,即刻便顺着她浴袍的前襟,滑上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