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的拳头尚未触到如花鼻尖,如花的鼻血便飚了出来。
柳上飞赶忙收回自己的拳头,惊疑不定地瞧了瞧,嘀咕道:“这么厉害?难不成老子的武功又精进了?”
她脸上忽而露出狂喜,接着又捏着拳头朝如花跟前凑去,嘴中不忘念念有词道:“隔空打牛”
然这次却并未得到预想中的效果。
她不忿,遂又变换着力道和角度临空对着如花的鼻子来回比划。
然不论怎么变换,如花的鼻血死活就是不出来了。
身边传来轻微的磨牙声,我瞧了瞧,柳下挥额角的青筋已悉数凸起。她先前的郁结似已散尽,这时好气又好笑地微微启唇,无声地骂了句笨蛋。
脑子里灵光一闪,忽地便忆起前些日子在厨房瞧见的那一大盆汤。
据丫鬟说,那是给如花妈妈补身子的。我
点了点头,当时也没注意,只道丫强行采了那么多娘家妇男,补补也是应当的。仔细一想:每次见到如花,丫十次倒有八次皆是端着碗勺。
想来平日里便十分好那口,无事便要往腹间的坛子灌一灌的。
是以,瞧如花那反应,只怕是补过了头,一时血气上涌而至。
双儿挨过来拉了拉我的衣袖,眨巴着纯真的眸子问我:“少夫人,什么是隔空打牛哇?”
犹豫再犹豫,我这是该说实话还是假话呢还是实话呢?说实话罢,只怕会打击到柳上飞的自信;不说实话呢,这不就明摆着成了糊弄小孩么?
双儿又摇了摇。
我拍了拍双儿发顶,如是道:“咳咳,若过会子彪了血出来,上飞姐姐那个便是了。”瞄了瞄仍在精神抖擞比划着的柳上飞,悄悄别过眼,不忍再瞧。
如花顿了阵子,总算回过神。她伸手一抹,瞧了瞧自己指尖的红,嚎了一嗓子便又和柳上飞掐起来。
于是,这场战争便又这么诡异莫名地升级了。
待两人累得再抬不动一只胳膊时,屋子里才总算平静下来。
两个龟奴上前艰难地将如花扶起时,被丫压在下面的柳上飞已惨白了一张脸,瘫在地上有出气无进气了。
这场战争,最终以如花彪悍的体型取得了压倒性胜利。
柳上飞回过气,缓慢从地上坐起来。她头上妥帖的男式发髻已被成功改造成了个鸡窝,破了的嘴角稍稍浮肿,左眼下方更是青黑了一大块。再瞧那一身骚包的大红,却是被生生撕裂了几条,这时风儿一吹,便十分欢畅地荡漾起来。
如花也好不到哪里去。
咳咳,事实上除了最后那招泰山压顶,如花并未占到柳上飞半点便宜,哪怕只是指甲盖那么一点点。因比起柳上飞来说,如花整个的造型委实惨绝人寰太多。
如花今日的装束,就整体而言,除了脑袋上的头饰稍显拥挤,衣裳布料的颜色稍显另类之外,还是极为不错滴。从身后瞧着,除稍显魁梧(咳咳,好吧,是很魁梧)的身子将女子的娇柔毁掉了几分(好吧,如花根本就是女汉子)外,行路时倒颇有几分富贵大气之感。
然经了这么一场酣战之后,整个发髻已经散乱下来。这里飘一根,那里飞一缕。且一只眼眼角受了伤,隔一阵子便和嘴角遥相呼应地抽抽两下,掺着脸上干涸的血迹……这副花见花败菜见歇菜的样子,当真是爹娘瞧了也不认得,蠢驴见了怕也要撒丫子踢上一脚。
……由此可见,女人的战斗力真真不可小觑。
柳上飞抹了把脸,低着头愤愤道:“靠靠靠!死胖子……老子,老子和你势不两立……”
“待老娘歇息够了,精神气儿足了,再慢慢收拾你!”被扶坐在凳子上的如花哼了哼,轻轻踢了踢一个龟奴的小腿儿,吩咐道:“去,给我端碗乌鸡参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