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莲无语,但丑事已经做下,再怎么后悔也没有办法了。游莲回到床头,越过宗懿,重新躺进了床榻的里侧。
宗懿翻身,闭着眼睛把游莲给拢进怀里。
游莲睡不着,开口跟宗懿聊天:
“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她?”
宗懿有些懵懂,“你说谁?”
游莲没有回答,宗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轻笑一声拍拍游莲的背:“阿莲你傻不傻,我是皇子,怎么可能委身给一个女人?”
“可是……可是,我都看见了……”
“本王承认,她不是一个好母亲,或许她是把我当成她无聊时的玩偶养了,但我不能否认毕竟还是她养了我整整六年,我不能不承担一个儿子应该承担的全部责任。再说了,本王被人骚扰,你批判的应该是那个骚扰人的人,怎么可以怪罪于我呢?就像九爷我霸占了阿莲,别人不怪我,反倒骂你贱人,你会怎么想?”
“……”游莲一噎,想骂宗懿怎能如此类比,莫名又觉得他说的有理,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反驳。
“阿莲,我是男人,是可汗的儿子,我可不是村口的软弱寡妇,也不是乡下死了娘的黄花大闺女。本王手上有兵,足以维护我自己,作为皇子,应有的尊严。”
“可是纳兰玉有海岭王,你有你爹吗?”游莲不以为然,发声质问宗懿。
宗懿笑:“所以本王也在用力壮大自己啊!我需要有自己的人马。”
游莲冷然,她知道宗懿作为皇子,掌两万亲兵,但是这些跟纳兰玉和海岭王所拥有的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本王也需要阿莲的帮助呢!”猝不及防地,宗懿抛出这样一句请求。
游莲讶异,“你说什么?”
宗懿把游莲搂进怀里,无限温柔地看着她:“阿莲,我需要你,你帮我!当然,作为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男人,九爷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直到我死……”
游莲制止了宗懿继续说下去,她告诉宗懿说,汉人不兴说死,说了不吉利。
宗懿无所谓,他说他就是这样想的,宗懿说自己活了二十年,到现在才发现,其实自己这二十年,都一直是为了游莲才活的。
“自从有了阿莲,我才终于明白了人生的意义。”宗懿说。
游莲紧紧靠在宗懿的怀里,听他说出这样的山盟海誓,感觉自己阴差阳错的——
完满了……
梅开二度后,游莲终于沉沉睡去。
宗懿却睡不着了,他抱紧游莲躺了一会,独自爬起床来,披上外衣走出了房门。他来到山墙的背后,看夜色下那凋敝的荷塘。
宗懿捡起一根木棍开始舞起来,他舞了一套游家刀法,这是他在经年与游继峰作战的过程中,自学过来的。
身若游龙,刀似虎。
宗懿一招一式都很到位,过去的四年里,他把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打倒游家军的身上,今夜,他却明白了一个道理:
以后哪怕自己最终获胜,他这心里,怕是也很难再开心得起来了……
木棍沉动,竖挑一根线,横扫一大片。劲风过处,枝飞叶落,旋舞九天,仗着胸中的那股气,一根破木棍被宗懿舞出了精钢刀的恢弘气势。
池水上空掠过一只惊鸟,它扫过凋零的荷叶,蹬落一只枯萎的莲蓬。
宗懿皱眉。
手腕只沉沉一旋,一个盘龙吐信,木棍如一支离弦的箭直冲塘中那飞鸟而去——
噗嗤一声闷响,木棍刺穿鸟腹,鸟儿带着穿胸的木棍坠入荷塘,惊起一汪涟漪,又转瞬沉寂不见……
伴随那鸟儿落水,宗懿把自己也重重地摔倒在地,躺在一地残败的落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