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瘪嘴,又坐回了石凳上,支着头又是一番唉声叹气。
冬储手指微微曲起,在石桌上扣了扣。
“为何唉声叹气?”
聂音音索性趴在了石桌上,有气无力道,“栾,你怎么看师姐那个人?”
“你师姐?”冬储疑惑。
聂音音一个白眼甩过去,“莫装傻,之前我堵凤朝歌的时候都说过了,聪慧如你应该晓得我口中的师姐便是皇图浅了。”
说着,聂音音又一个扭头,拿着后脑勺对着冬储,“我也不怕你晓得这个秘密,你少在她身上动些文章吧,师姐的重要不是你能猜测的出的,别费心思了。此时的西凤离不开师姐,西凤的皇帝还得依仗着师姐定江山呐。”
冬储无奈摇头道,“你这可是将我视作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了。”
聂音音动动鼻子,轻哼,“你们啊,骨子里都是一类货色。栾,你虽不至于十恶不赦,却也不是善类。”
“音音姑娘,你这当真伤了我的心了。”
冬储难得好心情同她开玩笑。
聂音音勾勾手,让冬储靠近点儿。
冬储弯了弯腰。
继而,聂音音拉住冬储的衣襟,往自己这里一扯,目光炯炯道,“栾,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冬储很是配合的弯着身子任由她做出这么不规矩的动作,“皇图浅的为人,不需我来评定。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于我而言,这四样,她全做到了。若是送她一国,相比,皇图浅也能妥善治理,令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她拥有的才智非寻常人能及。你也晓得,父王很是看重皇图浅,此次我来,另有一事儿便是冲她而去的。”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四个词令聂音音陷
入了深思,她很是怀疑地望着仿佛如数家珍的冬储,眼神越发诡异了。
冬储让聂音音这让人不大舒坦的眼神盯着,有些疑惑,“为何这般望着我?”
聂音音松开冬储的衣襟,缓缓起了身,半眯着眼睛凑着他,“栾,师姐她有厉害到能让严厉的你不吝啬口水大肆赞赏么?还是,你对师姐,怀着不大寻常的心思。”
冬储抿唇一笑,“皇图浅的厉害之处,你莫非没亲眼瞧见过?即便是没瞧见过,那也应听过说书人讲过吧。大约,在那些说书人口中,皇图浅更是让他们描绘成了高高在上的神祗了。”
这倒是。
那些说书人真是三分真相,七分嘴皮子吖!
“我对皇图浅,确怀着那种心思。”
冷不丁,冬储平静说出这么句话,让聂音音一口气哽在喉咙里,险些岔了气儿。
“咳咳咳,你……你你你说你对师姐她……可她已嫁为人妇了啊!”聂音音捶着心口,痛哭道。
冬储淡然道,“我自是晓得。但,她为人妇,我心依旧,此生唯她不娶。”
聂音音恍若听到什么噩耗似得,瘫在石桌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怎会这样?
一个不知打哪儿窜出来的女人参合了进来还不算什么,这栾又跟着凑什么热闹?
弄个不好,万一那个凤朝歌突然发神经要同师姐和离怎办?
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啊啊啊,好麻烦,为何一旦扯到姻缘,所有简单的事儿都会变得复杂的很?
师姐啊,音音不知该如何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