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妃子,一句长辈将董衿和凤朝歌的关系划得分明。
她是他父皇的妃子,相当于他半个娘,不论如何都得保持些距离,以免惹人非议。
皇图浅,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我一直以为你不过是个只会些拳脚功夫的粗莽女子,原来心底还藏着另一层阴谋诡计。凤朝歌是我看上的,我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董衿心里虽然这么想
着,面上依旧不露声色。她掩住唇轻轻咳嗽几声,手臂再放下时,又变成了方才初遇皇图浅时的落落大方。
发现皇帝的目光也被她们之间的纷争牵引了过来,董衿抚了抚长袖,温声道,“王妃娘娘说的极是。本宫自该去伺候皇上了,你们慢用。”
她端出长辈的姿态,昂首挺胸,走出场圈,回到了皇帝身边。
幸好,皇帝没起疑心。
董衿长嘘一口气,堆起笑容为皇帝斟酒。
这一切,坐在一边的苏简吟却看得清清楚楚。
“娘娘?”折欢端着酒杯,轻声唤她。
苏简吟抬头,眼中弥漫着愤恨的怒火,接过折欢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
“贱人!”
苏简吟拍桌,手指戳进木头里,低声怒吼。
身边的凤渊听到声响,扭过头,“皇后是身体不适么?”
苏简吟无声收回手指,虚弱地笑着回答,“臣妾的确身子不爽,才会一时失控。”
凤渊忙道,“那皇后先回宫歇着吧,莫为了宴会伤了身子。怎么说,还是皇后身子重要啊。”言语间尽是关怀。
苏简吟暖暖一笑,“谢皇上怜爱,那臣妾先告辞了。”
对凤渊福了福身,扶着折欢的胳膊,起了身。
董衿搁下酒壶,从蒲团上爬起,对苏简吟行了万福,“恭送姐姐。”
月色小径中,月下美人悄然绽放,苏简吟掐断手中的花茎,狠狠揉碎手心的花朵。
“该死的贱人!”她愤恨呐喊。
“娘娘,仔细花茎上的刺。”折欢好心提醒。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那个董衿的狐媚子是一心扑在了朝歌身上。明明已经入了宫,昨儿个还成了皇上的女人,现今就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人。
凤渊怎样,她无所谓。可是朝歌是绝不能出什么
差错的,他可是她的命啊!
“本宫以为如嫔的死能起到一些警告的效用,是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她根本没将本宫搁在眼底?”竟然如此肆无忌惮地用那双贪婪的目光黏在朝歌身上。
“娘娘息怒。”折欢劝道。
“息怒?呵呵,息怒?”苏简吟气的连指尖都开始颤抖,“凤渊怎样无所谓,可是朝歌不同,他可是我……”
“娘娘!”折欢及时打断苏简吟险些脱出口的大不敬之语,“娘娘您醉了,请回宫歇息吧。”
苏简吟捂住唇,嘴唇颤动。
她,她方才险些就讲出那些不该说的话来了。
“折欢,本宫……快忍不住了。”她的手指紧紧抠紧折欢的手腕,尖细的指甲在折欢手背上,掐出五道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