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宋觅哭得抽抽搭搭的,一噎一停地打破沉默:“你能下去吗?让我一个人静会儿。”
“?”
舒可姿瞪大眼睛:“你真的有病吧!这是我未婚夫的车!”
“前未婚夫。”宋觅再次纠正她。
舒可姿简直被气得头疼,红着眼怒道:“别废话,你赶紧给我下去,今晚我等不到显周,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宋觅坐着不动,直勾勾盯着舒可姿的脸。
“下去啊!”舒可姿声音拔高,“你盯着我做什么!”
“你……”
舒可姿皱眉:“我?”
“你为什么不脱妆呜呜呜呜……”宋觅再次伤心地哭起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却只有我一个人的妆花得这么厉害。”
“……”
相较起来,舒可姿的妆面确实依旧无懈可击,但她的耐心已经完全告罄,但又不想太失千金仪态,只得忍着咬牙,近乎一字一顿地说:
“请、你、下、车。”
不达任务的宋觅怎么可能会下车,只会哭得更厉害。
她哭得要多惨有多惨,仰着一张被眼线晕脏掉的脸,放肆地呜呜泱泱哭着,一边哭一边说:“你没有我惨,真的。”
舒可姿觉得这人脑子真的有病,但又想到另外一个可能性。
“显周派你来打发我的对吗?”
“我跟你说——”宋觅完全没听到舒可姿在说什么,完全沉浸在自我的悲伤世界里,“今天是我和男朋友在一起一周年的日子,结果他劈腿了呜呜呜呜……”
“我跑外卖接到他的单,给他送和小三要用的避孕套!”
舒可姿:?
这么抓马的事情是真实存在的吗?
舒可姿承认这听着的确惨,但还是打消不了她等待谈西泽的执念,尽管说法他给过她,不止一回给过她,但她无法接受。
他退婚的理由简直算得上伤人,只给了她三个字。
没必要。
就三个字。
再没有其他说辞。
真的很伤人。
在订婚的两年时间里,两人一起吃饭的次数寥寥,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她沉迷其中,为他所有的任何一点沉迷沦陷,外貌,能力,财富背景等等。
没有女人不慕强,而他无疑是最好的那一个。
似乎除开对她不来电以外,在他身上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直到突然的一天,她收到他的退婚通知。
从此两清无相干。
那天,舒可姿在餐厅枯坐三个小时都没能等到他出现,她在那一刻才意识到,两年的时间,她对谈西泽一点都不了解,甚至不清楚他半点的喜好或习惯。
“我家里还欠着一千万的债呜呜呜……”人到伤心处,脑子反而变得清晰,宋觅条理清楚地算着,“我每个月的工资到手五千块,想要还掉所有的债务,需要我不吃不喝干一百六十六年,所以在生活面前感情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