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张的闭上门,脱了外面的皮袍,道:“宝贝,把外衣宽一宽,既然来哩!你就是我的人了……”撩开内间的棉门帘一看,不由愣住。
内间一个陌生面孔的汉子,倚在床上,龇牙向他一笑,姓张的道:“你是什么人?”
“客人哪!你呢?”
“你管我是谁?这是我订的房间,滚!”
“嘿嘿!这房间我早就订了,而且还在‘迎春阁’叫了一位红人。你难道不是‘迎春阁’的龟奴?”
“你他妈的才是龟奴!你是滚不滚?”
“我还以为你是‘迎春阁’的龟奴来送姑娘的呢!那你到底是什么人?看起来倒像是在勾栏院中跑腿的!”
姓张的一字一字地道:“我看你真是活腻了!妈的,你要是知道少爷是谁,包你腿肚子抽筋。”
“噢?来头那么大呀!说出来听听吧,是哪个大庙里的神啊?”
姓张的正要进去揍人,这当口扫他的兴哪会不火?但是,这工夫他陡然一惊,一双白玉似的酥手,搭在他的左后肩处,中指按在他的肩下“曲垣穴”上,拇指按在脊椎正中的“陶道穴”上。
姓张的“嘿嘿”笑道:“原来是个圈套。”
床上的人道:“应该说是张下了捕狐的网。”
“凌鹤,咱们也不必再来片儿汤哩!你怎么知道我会到‘迎春阁’去找姑娘?”原来凌鹤也易了容。
“姜老当了大半辈子的驴经纪;还不知道牡口的脾气吗?他知道你有寡人之疾,也正因为如此,当初叶伯庭才会命令麦秀把麦俐送给你糟蹋。而且姜老还知道你特别偏爱丰满而美好的女人,所以不应说我们如何知道你会去‘迎春阁’找女人,应该说是我们安排好的局面,贴出海报,请你上钩的。江涵,孩子在哪里?”
“原来想以我走马换将!”
“怎么样?你以为还算公平吧?”
江涵道:“凌鹤,这是待客之道吗?这位红佰人还是点穴能手,小弟有幸知道她的来历吗?”
“告诉你也无妨,听说过‘怒堡’中的‘八虎’吗?她是‘八虎’中的三号。”
“这就是了,果然是个好搭档。”
“如果你挑上了玉燕,她也会像现在一样,制住你的穴道。”
“玉燕奠非也是‘八虎’中人?”
“五号。”
“这就是了,我是逃不掉的。凌鹤,好歹咱们过去也是朋友。”
“住口!江涵,也只有叶伯庭才有你这种儿子,当然,也只有叶伯庭那种老子才会教出你这种阴诈狠毒的儿子来,叶伯庭既为我的仇人,你也是一丘之貉!”
江涵长叹一声,道:“凌鹤,其实我们父子也是为人作嫁,没吃到鱼弄了一身腥!”
凌鹤道:“你不必枉费心机,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你的脖子上被姜不幸用软剑划了一条血线,立毙当场,居然又活了,这都是你的杰作。”
江涵道:“其实以你的造诣,来一次冬眠入蛰大法,更是轻而易举。那都是巨书上所载的。凌鹤,你要如何处置我?”
凌鹤冷冷一笑,道:“从哪里丢的,自哪里检回来。以你来换孩子如何?”
“厉害!这一定是‘白煞’出的主意,对不?这非常公平,凌鹤,男的玉树临风,女的天香国色,播出的种子那还错得了?那孩子真讨人喜欢!”
凌鹤不想和他再罗嗦,正要点他穴道把他弄回去。
江涵道:“且慢,凌鹤,我以一个最大的秘密换取你高抬贵手,不废我的武功如何?”
凌鹤漠然道:“你这种人没有武功,天下就会太平。”
“如你废了我的武功,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