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在门外等我。”
马芳芳和李婉如在练功,芳芳总要传她几手,才能为她办事,当然,传她的不会是最精粹的招式。
李婉如练了一会学会了一招,道:“芳芳,‘天一会’重行在洞庭开张,你以为如何?”
“无聊!”
“仅是‘无聊’二字?”
“婉如,你想说什么?”
“芳芳,听说会主以下的护法、坛主及堂主都有了,只有副会主一职尚无人选,你倒是有此资格。”
“请我去当会主我都不干!”马芳芳道,“婉如,那疯子放了以后,可有她的下落?”
“不知道,反正她是完了。”
“有没有回到凌鹤那里去?”
李婉如道:“她能认识路,还会喝自己的屎?”
这时两人同时发现一个人站在院门内,谁也没看清这人是何时来的。芳芳骇然,道:“前辈何人?有何见教?”
这第一句话给萧健的印象并不坏,他道:“你就是马芳芳?”
“正是,前辈大名是……”
“我想问你两件事,一件是门罗夫妇是如何死的?另一件是不了和尚为何而死?
‘已了’是什么意思?“他并未说出自己的来历。
李婉如道:“你这老头子可就怪哩!不说出自己的身份来,却问东问西,我们为什么要回答你?”
“婉如,不可无礼!”马芳芳何许人,她一看萧健的眼神就知道是绝顶高手,而且问的两个问题,都会使她心头打鼓,只是她很能沉着镇定。
冷静是她的特长,机变是应付特殊事件所必需的,也只有冷静才能谈得上机变,而机变的前奏自然就是冷静。她肃然道:“这是晚辈一生中最痛心的事,晚辈不幸被人强暴,意志消沉之际,遇上了门大侠、他虽已四十余,但为人体贴,对晚辈百般安慰,晚辈在感恩之下……”
“你不知道他有妻室?”
“当然不知,而他说妻子已殁,没想到他居然有妻子,而且闻风赶到,场面火爆,立刻动上手。”
“你帮了哪一个?”
“前辈,晚辈虽然被骗,但若非门大侠的鼓励和开导,晚辈早就自绝了,所以对门大侠有妻室之事并不深责,据说他们夫妻的情感早已不睦了,晚辈内疚尚且不及,怎可帮任何一方?”
“结果呢?”
“同归于尽,本来不会,可能是门大侠内疚,而门夫人近年来多病,功力减退,本来夫人的武功是高过门大侠的,如此一来,两人相差太大,竟然……”马芳芳泪下。
李婉如心想:其他的不必谈,就连控制泪水的功夫,我也得甘拜下风。
萧健似乎信了,马芳芳长得艳丽动人,如今更加成熟,这自然包括身体和心理两方面,她的外型加上看来诚恳的外表,有经验的人也照样上当。
“那么不了和尚呢?”萧健的神色萧索。
马芳芳反应奇快,在这瞬间,她忽然猜出了老人的身份,她泪下如雨,道:“晚辈对门大侠夫妇之死,并无内疚,只有同情,但对不了前辈之死,终生抱憾!”
“为什么?”
“因为他倾其所有要晚辈代战,最后还是输了半招,不过前辈请相信,晚辈败得心服口服。”
“这活对得起不了和尚吗?”
“晚辈深信,不了前辈即使健在,他也不反对晚辈的说法,以凌鹤经验之丰富,所受痛苦之剧烈,加上巨书上的绝学,以及百里绛云前辈的全部所有之成全,着非晚辈有两次奇遇和机缘,绝不止仅输半招。”
马芳芳的但白,更使萧健的疑心全释。萧健微微点头,马芳芳泫然道:“前辈不肯赐告大名吗?”
萧健道:“老夫正是不了和尚的师兄萧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