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把那个身份牌挂在脖子上,默默的走到门边,开始脱衣服。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他心里突然有点难过,有种莫名的痛,甚至有种想哭的感觉,但是当他光着身子从喷洒着消毒水的通道里走出去,从通道另一头的士兵手里接过一套衣服的时候,他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他深深的藏起来了。
“不好意思,现在物资不足,暂时只能穿这个。”
递给他衣服的士兵解释了一下,高洋看了看,他拿到的竟然是一套囚犯穿的褐色的囚服,不过,他已经无所谓了。
然后他又听到刚才那个男人在他身后喊:“什么意思?这是罪犯穿的囚服!有没有搞错!?我们不是犯人!你们这样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你们长官在哪?我要投诉你们!”
高洋头都不回,坐到一个负责剪发的士兵前,很平静的说:“谢谢,帮我把头发剪一下,越短越好。”而他那一头由顶级的发型师设计的头发,曾经每洗一次保养一次,都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呢。
剪完了,也就不花那个心思了。
拿着卡牌,领取了最基本的生活物资,高洋来到了之前他和叶响看到的那种大帐篷里,按照编号找到了自己的床铺,坐下来,觉得心里面空空荡荡的。
一个医生在两个武装士兵的陪同下再次来给他做了登记,高洋问:“医生,隔离期有多长?”
医生头发花白,看样子年纪有点大了,他很和气的回答说:“目前为止,没有发现感染者是在48小时以后变异的,所以,如果48小时后没有异常情况,就可以认定你没有问题了。当然,我们也会对你的健康状况进行评估,除了变异病毒外,也要避免其他流行疫病的出现。在这48小时内,请按照要求进行体检,按时饮食并保持良好的身体状态。”
“谢谢医生。”高洋长长的吐了一口气,48小时,也不算长。
在医生离开以后,高洋看了看周围,这个大帐篷里已经住了差不多四分之三的人,目测超过了150人,都和他一样穿着褐色的囚服,让他不禁有了一种入狱的感觉。
进来的人大多互相不认识,多数都坐在或者躺在自己的床位上,也有的到处找人说话,还有一小堆一小堆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这里面住的当然都是男人,放眼看去,年纪最大的大概60左右,年纪最小的,估摸着10岁出头。所有的人看起来神色都很凝重,还有人不停的抹着眼泪,甚至还有的孩子在哭着要找妈妈。单就每个人的话,说话的声音其实都不大,但这么多人在一起,帐篷里感觉很嘈杂,这就不像监狱,反倒像菜市场。
其他的事情,高洋现在都在强迫自己适应了,但是嘈杂,却让他感觉非常的难受。他想走出去,帐篷里倒也没人拦着他,但是走出帐篷,外面是一排水泥还没干透的洗漱池,再靠里一点是一座很大的公用厕所,他的活动范围,最远就是厕所了,在外面,就是之前看到的那种5米高的隔离网。
他的视线也被这些隔离网,还有这样并排布置的无数个大帐篷阻断了,也不知道这隔离区到底有多大,住了多少人,他只能仰着头,看着来时的方向那道高墙的工地上竖着的脚手架、塔吊、模块化的建筑材料、密集的管线,一刻不停的响着轰隆隆的机器声,倒是在高墙的对面,高高的山坡上,矗立着一座座爬满了植物的老旧楼房,工人们正在清理那些植物,安装线缆,使那些被荒废了的房屋重新发挥作用,新的楼房也在迅速的修建起来。
视线所及之处,全都是忙碌建造的身影,天空之中,也布满了建筑的尘土。
天黑了,这个巨大的工地灯火通明,之前全岛的停电似乎并不影响这里的施工,看起来,即使到了夜晚,工地上的建设也不会停下来。这样热闹也好,看起来让人觉得还有希望。
高洋只是在想,等到48小时的隔离结束以后,自己又该在哪停留呢?还有就是,他发现,叶响没有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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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哥,这是今天的食物分配单,你看一下没问题签个字吧。”
阿琪走到龙在云的身边来,递上了一张食物分配的清单,她虽然长得并不好看,但龙在云却很是信任她,不但把女人都交给她管,而且分配食物这样的事务也交由她来负责。
卓凯人站在一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却在腹诽阿琪这个女人,没别的,就是太死心眼了,就听龙在云一个人的,想从她那里多拿一块饼干都不行。那些个女人也对她服服帖帖的,简直找不到任何靠近的机会。
当然卓凯人在这种时候也不是真的那么想女人,他就是对龙在云这两个手下,一个雷牙一个阿琪感到很无奈,他们太铁板一块了。而另外那些人,在龙在云的控制下,也没有任何反抗的心思,卓凯人以前玩直播的时候喜欢作死,但这个时候,他可不想花心思搞什么小团体,悄悄去拉拢别人什么的,那就真是作死了。
但就这样看人脸色吃饭,他也是非常郁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