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都没?有。
姜煦坚定地认为自己在做一件正确的事情。
傅蓉微尝试着理解他的想法。
好像也不难明白。
傅蓉微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侯府不能?庇护她,她的登云梯已被自己亲手切断,她以后只能?不断地下坠,拉住一切她想要毁掉的东西,共赴深渊。
姜煦向她伸出?了手。
可她不想毁掉姜煦。
姜煦是在告诉她:“我能?拉住你?。”
傅蓉微道:“那你?强迫我之后呢,皇上赐婚,你?将我接到你?家,再然后过怎样的生活?你?现在没?有真心喜欢的姑娘,但?将来总有一天会有的。让一个不喜欢的人?成为你?的妻子,你?是给自己套了一层枷锁,而且圣旨赐婚,等同于给你?上了把锁,这具枷锁你?永远脱不掉了。”
最终,他还是会被她拉下深渊,早晚而已。
窗外又唱起了游园惊梦。
姜煦单手撑着膝,敲了两下:“我以为你?会骂我的。”
没?想到,傅蓉微竟如此平静的剖析利害。
钟嬷嬷在夜色彻底降下来时,又在房里多点了两盏灯。
傅蓉微说:“成亲是两个人?的事,你?不见得能?得从中到什么好处,我骂你?作?甚?”
而且,在这桩亲事里,她才是那个稳赚不赔的人?。
姜煦道:“那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呢,如果?你?以后遇见真心喜欢的……”
傅蓉微深吸一口气,直接打断道:“不会有了。”
当一个人?的苦难在身上堆成了小山,更经历过濒死的恐慌和压迫,情爱反倒成了最淡的东西,不值一提。
姜煦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傅蓉微:“好?什么意思?”
姜煦道:“没?什么,皇上圣旨还压着,事情就?不算定下,眼前?的事情悬而不决,你?想必也没?心情考虑这些?,迟几日再聊吧,我正好去探探颍川王的陵墓。”
傅蓉微一听这话,也顾不上别的了:“你?小心。”
姜煦往从后窗离开,临走前?回?望了一眼,说:“放心。”
这方面他有经验,皇陵他都没?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王爷的陵墓。
窗户落下,他人?消失不见。
钟嬷嬷进来笑了笑,满脸都是喜色。
傅蓉微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嬷嬷你?笑什么呢?”
钟嬷嬷道:“当然是高兴了,替姑娘高兴。”
傅蓉微:“嬷嬷觉得这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钟嬷嬷道:“姑娘,你?别犯糊涂,也别钻牛角尖,谁家男子会求娶一个不喜欢的姑娘啊,还天天跟在姑娘身后跑,为姑娘多次亲身犯险。姜少将军有把你?放在心上呢!”
都说旁观者?清。
傅蓉微身处局中,不敢太相信自己的猜测,但?钟嬷嬷的一番话却令她更不敢信了。
假如姜煦真的对她产生了情愫……
那她的冷漠便是辜负。
更糟糕了。
钟嬷嬷见盘中地桃子一口没?动,劝道:“姑娘尝尝吧,再好的东西,放久了都不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