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道:“光脚不怕穿鞋的,这疯子没准什么都能干出来。”
“反正咱们也拿了不少油水,算了吧。”
几人捞足了好处,点了点怀里抱着的东西,手忙脚乱地扶着那人离开了。
走前,不忘把牢门上了重锁。
牢房内重归于寂静。
老夫人连忙拄着拐杖到了谢璟辞身侧:“没事吧?是不是又扯到了伤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看着老夫人满脸紧张的模样,陆晚音挑了挑细眉,似笑非笑地看了过去。
两人视线交汇,谢璟辞身子一僵。
差点忘了,他现在是重伤之人。
缩在角落的谢德睿几人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谢璟辞,眼中有探究,有疑惑。
谢璟辞不动声色,胸腔气血上涌,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咳咳……我没事……咳咳……”
好看的剑眉也跟着拧起,好似要把心脏咳出来一般。
身上无数干涸的血迹显得狰狞又可怖,谢璟辞面上浮现痛苦却苦苦强撑。
俨然是强弩之末。
谢德睿松了口气,心里又更加记恨谢璟辞。
堂堂将军,连几个狱卒都打不过,最后一点盘缠都没了。
陆晚音适时上前,顺着玄七的力道扶着谢璟辞躺了下去:“再逞能,这副身子怕是不想要了。流放的日子可比这艰苦多了,莫要再动气。”
一番话,也算给他圆了回来。
安顿好谢璟辞之后,陆晚音正要休息,牢房里便又突然响起一阵尖叫。
“你个贱人!居然敢害我的眠眠,我掐死你!”
原是柳氏见人走了,扑上去将惊魂未定的张姨娘骑在身下。
她一边骂,一边左右开弓扇着耳光,哪里像是饿了三天的人!
张姨娘毫无反抗之力,瞬间都被打成了猪头。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谢安泰赶紧上前把柳氏拉开,扶起被打懵的张姨娘:“姨娘,您没事吧?”
两个儿子也赶紧扶住柳氏。
柳氏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又要扑过去:“我眠眠才十四岁!你好恶毒的心肠。”
陆晚音挑眉,柳氏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但倒是个好母亲。
不过她这一闹倒是提醒了自己。
虽然方才张姨娘要害的人是谢月眠,可差点遭殃的却是自己。
这个仇,得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