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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张松说张肃（第1页）

张松来到书房之中，看到兄长面沉似水，低着头正在沉思。张松拱手说道：“兄长此时唤松前来可是有甚要事？”

张肃听到张松说话声音才缓过神来，伸手示意张松坐下，然后吩咐下人守住门户，不许外人打扰。

才迟疑的说道：“二弟，吾刚刚从贾龙府上回来。现在刘焉对吾等蜀中氏族压制力度愈来愈大，吾等世家腾挪的余地愈小。贾校尉不堪被刘焉压制，准备联合蜀中的世家豪族们起事，对抗刘焉。”说完抬头看着张松说道：“可是吾对此事甚是迟疑，一旦事败，吾等家族就会不复存在。”

说完感叹的说道：“如此，吾蜀中张氏百年望族可就全都毁了，愚兄此事心乱如麻，难下决定。吾知二弟腹有良谋，听闻此事可有主见？”

张松捋了捋颌下稀疏的胡须，皱着八字眉，也是反复思考。

张松此人乃是三国时期著名的两个丑像，与庞统齐名。时人描绘张松：额镢头尖，鼻偃齿露。就是额头像锄头，头尖，鼻塌，牙齿外露。其人智谋高深，学识渊博，可是在汉朝这个颜值担当的年代，因为长得丑陋常常被人嘲笑。历史上张松到许昌面见曹操，想献蜀中地图，可是被曹操轻视，因此怒而投刘备。

所以现在来说就是张松有性格扭曲的特性，越是被人瞧不起他就越是高傲，常常出言讥讽别人，典型的贬低别人抬高自己。但不可否认，张松的才情还是很优秀的，据说有过目不忘之能。

张松知道自己的兄长长得很伟岸，气度威严，可是胆子很小惜命得很。现在来问自己就是犹豫不决，不敢舍命向前。可是兄长毕竟是张氏家主，而且二人也是同母兄弟，身处其中不得不帮。

因此张松斟酌的说道：“此事能否参与其中，弟有两个选择供兄长参考。”

张肃闻言眼睛一亮，急忙说道：“有何说法子乔且道来。”

张松言道：“吾张家是否参与其中，乃至如何参与，只看是否对张家有利矣！”

张肃焦急的说道：“二弟不要吞吞吐吐，快快说来！”

张松看到哥哥召集的样子，也就不在摆样子，轻声说道：“其一：看如果能成事，吾张家能够有什么收获，或者说是能获得多大的利益。现在贾龙为蜀中校尉，任岐为犍为太守，而兄长却无官身，举事自然以贾、任二人为首。即使事成除掉刘焉，何人继之？

朝廷必再委派一位州牧前来，新州牧到来依然不能放纵地方豪族势力肆意扩大，将来的矛盾依然存在，难道吾等再联合起来，再除掉新州牧乎？此于反叛何异？”

张松说完，看到兄长正在沉思，就没有再说，而是等了张肃一会儿。

张肃沉思了一会说道：“子乔所言甚是！如依贾龙行事，吾张家只能沦为陪衬，为他人做嫁衣。即使成事成，“叛逆”的名声也会压在吾张家头上，如此张家名声尽毁，日后如何立于蜀中。此事不可！万万不可！”

张松就知道兄长会如此说，因此耐心的等待兄长思虑，果然张肃头摇的像个小儿玩耍的拨浪鼓一般。

否定了张松之前的说法，张肃接着问道：“其二呢？”

张松接着说道：“其二，既此事能否成功，吾与兄长说一下双方的势力对比。先说贾龙、任岐等人。贾龙虽是蜀中校尉，统领蜀中军卒。蜀中的兵士有三个来源：本地百姓之中募集从军、随东州士入蜀的百姓中挑选精壮之士、蜀西的羌戎组成，此三者为蜀中兵士的成员。

其统领实际上也是是三人，贾龙、赵韪、须普达分别统帅本地、东州兵、羌兵。兵士共计四万人，在成都城外大营驻扎，直接归刘焉指令，没有刘焉的虎符被人根本调动不了。

而贾龙一等本地豪族只能调动手下的私兵，加在一起不过万人左右。任岐虽未郡守，然郡兵不过数百，加上私兵不过几千指数。这些私兵平时欺压百姓还可以，真的与大营之中的士兵对阵，结果可想而知。

想要成事的唯一可能就是突然起兵，控制幕府、除掉刘焉父子，否则必败！”

张松说完之后，轻轻饮了一口茶汤，不再发一语，书房中死一班的沉寂起来。

张肃听完兄弟的话语，沉寂了半晌。张肃知道这个兄弟无论是学识还是名声都比自己强许多，己能当家主不过是占了一个长子的名分。张松的见识远比自己强得多，张肃但有不决之事总找来二弟商量。

如今听完二弟分析的十分透彻，知道二弟心中所想，但心有不甘的问道：“难道举事就一点成功的可能性也没有么？”

张松无奈的叹口气，自己这个兄长的性格就是这样优柔寡断，每临大事总是这样犹豫不决。既想占便宜又不想吃亏，殊不知时间哪里来的这样好事。举凡行事都有成功乃至失败的几率，只不过看概率大小而已。

因此张松没有在说话，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现在就等兄长决断而已。兄长是家主，最终的决定权在兄长手里，自己对这件事只有建言罢了。

看到二弟默然而坐，不发一语，张肃也知道二弟是在等着自己的决定，可是这个决定真的不好下啊！

但是作为家主，这个责任和权力都要由自己来下，别人无法代替他来决定，否则何其为家主。既然享有权利那么随之而来的责任也要自己来担。

因此张肃咬牙说道：“如果不参与此事，那二弟教吾如何行事。”

看着六神无主的兄长，张松无奈的摇头说答道：“现在吾张家面临的局势只有两个：要么跟随贾龙等人举事，无论成败都对吾张家无益；要么投向州牧刘焉，助其剿灭贾龙，事后等待刘焉封赏，彻底的做刘焉的属僚，供其驱使。此外别无二路，想两边不靠进而中间取利绝无可能。”

“真的就不能两不相帮么？两方势力吾张家都得罪不起啊！”张肃犹豫的说道。

张松怒声道：“到了这般时候，兄长还要首鼠两端乎？此乃葬送吾张家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