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我们做生意的本就该看客人的脸色做事,我只是顺势为之而已。好了,你还是说说找我有什么事吧。”
“我……”她迟疑片刻,还是不敢将心事说出口,只好随口提起关于下江南之事。“对了,阿风前些日子来找我,他托我将圣血菩提转交给小默儿,所以我最近要下江南一赵,你有没有什么事需要我转告她?”
“只要告诉她,我好得很就行了。”萧常笑挑起眉,细细打量她复杂的神色,桃花媚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小花,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花巧语咬唇道:“不,只是……那刑慎也要与我同行……”
“刑慎?这样一来,岂不是诸多不便?”萧常笑皱起眉头,开始有些明了她眼中的迷惘所为何来。“小花,你怎么会和他一起下江南呢?”
她上次见到刑慎的时间虽短,却感觉得出他是个极严肃正直的男人,那男人一心想捉住阿风以雪盗剑之耻,若非她赌赢了,逼得他守约不得再上门来,只怕此刻仍摆脱不了。
刑慎会和小花下江南,铁定是为了追查阿风的下落,但是,小花又是怎么想的?
花巧语微微蹙眉,轻叹一声,“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别担心,我会多加注意的。”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事情的轻重。”萧常笑深睇着她,语重心长地嘱咐:“小花,别和刑慎有过多的牵扯,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花虽然慧黠刁钻,一张嘴比刀还利,但她只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而刑慎尽管老摆着一张冷脸,却也实在是个极出色的男人,两人同下江南,谁也料不准会发生什么事。
那男人的性子太沉也太冷,接近小花为的只是捉住阿风,要是小花真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恐怕最后伤心的……会是小花……
花巧语一窒,狼狈地撇开头。“我明白……”
她当然明白阿笑在暗示她和刑慎是不可能的,只是,就算再怎么明白,她还是无法压抓自己的心情……
微风徐徐,吹来无限和暖春意。
宫道上,一辆精致的马车平稳前行,驾车的是一名高大的黑衫男子,英姿俊伟,神情沉冷,正是刑慎。
马车里,花巧语一脸无奈,不住地哀声叹气,让妙儿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小姐,老爷奸不容易才答应了让您来江南,现在就快到了,您怎么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呢?”
花巧语瞄了她一眼,啐道:“出来玩也要看是和什么人,跟着这么一个讨人厌的家伙,老摆着一张冷冰冰的臭脸,又爱管东管西的,真是烦人。”
妙儿忍住笑,说:“小姐,您别这么说,这一路上多亏有刑神捕陪着我们,才省去了不少麻烦事,像昨日我们在客栈用餐时,您瞧不惯那掌柜欺负前来乞讨的乞儿,当场和人家吵了起来,出发前明明您还一直嘱咐我要低调行事,可偏偏惹出事的都是您自己。”
她立时反驳:“那是那掌柜的太过分了,那小乞儿看来不过七、八岁,只不过是来讨些吃食,他却那么凶狠地责骂他,甚至要客栈中的伙计出手打他,我怎能坐视不管呢?”
妙儿叹了口气。“是是,您说得也有道理,但那里是人家的客栈,掌柜的一声令下,客栈伙计全围了上来,个个高头马大又神情凶狠,看了好吓人。”
花巧语冷哼一声,神情是十足十的毫无畏惧。
“有什么好怕的?!这阵仗我们以前又不是没遇过,还不是能自个儿解决。”
外头的刑慎听见她这番话语却是皱起了眉头,神情沉郁,手稍一使力,紧握住缰绳,暗暗埋怨她的胆大妄为,又是愤怒,又是担心。
什么叫以前又不是没遇过!
她只是一名柔弱女子,居然想以一己之力单独对抗那些恶人?!
昨日那客栈掌柜一脸的凶相,又仗着人多势众,摆明了要欺负人,幸好他及时亮出捕头身分,喝退那些人,并在离开前交代当地衙门要他们注意那家客栈,让客栈掌柜仗势欺人的情况不再发生。
他甚至不敢想,要是那时他不在她身旁,情况将有多凶险……
仿佛印证他的话一般,妙儿又愤愤不平地抱怨:“小姐,您别嘴硬了,以前我们是遇过危险,而您也解决了没错,但惹下了多大的祸,您还没忘吧?!”
“惹祸?那不算,只不过是得罪了一些人……”花巧语眼儿轻眨,笑得怡然自得。
妙儿不禁皱起眉头,“什么一些人!小姐!您得罪的可不是别人,而是武林中三大门派的掌门人啊!”
花巧语秀眉一挑,淡淡道:“掌门人有什么了不得的?不过就是年纪老些、头发白些、胡子长些,说话的声音也比旁人大些而已。”
她说得毫不在意,坐于外头的刑慎却是吓了一大跳,壮硕的身子一震,险些没掉下手中的缰绳。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