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头之后,他在会议桌的东首找了个位置,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安培亮放?头的当啷声惊醒了一些人,背对着他,没有注意到他进来的人都回头看向他。
张继广笑着打趣道:“培亮,你这大人物出场带响啊,生怕大家伙不知道你到了。”
一句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安培亮努了努嘴,诧异道:“你们都来这么早啊,都不干活的吗?我天不亮就去菜园干活了。”
张继广瞅了眼他放在桌上的墨镜,诧异道:“培亮,你天不亮就去干活,戴着墨镜,你去的是自家的菜园不?”
“哈哈。”
“老张说的有道理。”
坐在安家业边上的安子善也忍不住笑了,张继广说话真的挺逗。他们家和张继广家关系还是挺近的,安子善得喊他叫舅,张桂云的父亲和张继广的父亲是亲兄弟。
在农村,一个村里的人,有的称呼是因为沾亲带故,有的就真的只是敬称了。
魏本田扫视了一眼,笑呵呵道:“人家培亮帮你们干活,怎么滴,还不乐意啊。”
安培亮斜睥了魏本田一眼,嚷嚷着:“有事赶紧说吧,都忙着呢,也不知道这十年半个月不开门的会议室,突然的开门是什么要紧事。赶紧说完,我还得回去蘸完那三分地的黄瓜。”
张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肃声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就说正事。这次喊大家来开会,是因为村委决定把南河那片地,就是大家承包的菜园,全部收回,因为这块地村委已经卖掉了。”
“啊!?”
“我操,不是吧?”
“张信,你是说真事儿?”
“当真啊!收回去我们的菜怎么办?”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顿时面色大变,有已经知道消息的面不改色,如张继广。
众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之下,安培亮右手托着腮,歪着头看着张信,阴阳怪气的说:“当时我们是签了二十年的合同吧,合同都还没有到期呢。再说了,我们的租金呢,地里的菜呢,都怎么办?村委说收就收啊,我们同意了吗?”
他的话引起了一众菜农的认可,很多人不禁附和道。
“就是啊,合同都没到期!”
“我们的菜怎么办?租金怎么说?”
“……”
张信淡淡的看着议论纷纷的众人,拿走敲了敲桌子,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圈,沉声道:“关于赔偿和租金的问题,我讲一下。第一个租金,当时是签了二十年,把租金算到每一年里,这已经过去了五年多,剩下多少退多少。”
这话说完之后,有一些菜农点了点头。
“然后说下赔偿的问题,第一个是菜园里带不走的东西,比如说水井,三米井多钱,四米井多钱,大家都清楚,谁家是几米的井,我都了解过了。所以照价赔,另外就是存放农具的小屋。”
“那个大家盖了干什么用的,都有数,也不要说你盖的多么费事,多么用心。统一价二百,这个价很合理,都有点数。”
又有一些菜农点了点头,到现在看,这个赔偿方案确实合理,没让他们吃亏,现在最关心的问题就是地里的菜了。
“最后一个,大家最关心的地里的菜怎么办。方案是这样的,不管是刚种下的菜,还是成熟的菜,都按照已经成熟来算。每种菜算出来亩产多少,然后按照市场批发价进行赔偿。”
“还是那句话,都有点数,按照零售价赔偿是不可能的。”
绝大多数的菜农脸上都浮现起笑容,他们很清楚既然张信说这话了,那么菜园回收是不可能抗拒的,既然如此,那么能多赔点肯定是最好的选择了。听到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个赔偿方案很满意。
张信看了下所有人的反应,冷哼道:“大家伙都清楚这个方案很照顾了,都是左领右舍的,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也都要点脸,不要想着回头偷偷的种上一批。这会儿开完会,我跟老魏就跟大家伙一起,直接去菜园统计这些东西。”
“水井情况,农具储物房情况,还有菜地里所有的蔬菜种植情况,今天一天必须把这个事情办完,买家急着用,情况就是这样,谁还有问题?”
魏本田笑了笑,“我这本子和算盘子都准备好了,恁放心好了,我这是绝对不会算错的。”
张继广笑了起来,哈哈道:“本田你算数俺们放心,这个方案我也没意见。不过,我就是想问问,这菜园收回去,村委卖掉了,卖掉的钱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