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明是这么说的:“你每天赶在考勤节点前最后一秒到工位,考勤结束后第一秒离开工位,这种做法负责任吗?”
卢米不服,跟他掰扯:“我不迟到不早退,工作时间内把工作做完,我不回家干什么?坐在工位上下蛋吗?不是您说的么,不许迟到早退,工作态度要好。我态度多端正啊…”
“你把你的行为叫态度端正?”
“您每天盯着员工上下班打卡,您是不是工作量不饱和?”卢米小声嘟囔,这才几天就摸清了涂明的脉,跟ke一样,只会吓唬人的主。阴是阴点,没坏到家。
她嬉皮笑脸的,你训她她也不生气,一副杀打不怕的样子。
涂明黑着脸看她。
卢米心说我才不怕你呢,梗着脖子看回去,心想你再说我就跟你急了!我又没迟到早退,又按时交活,你凭什么总是训我!
自认眼神凶狠撞进涂明的眼,看到他一双眼无波无澜的,却有那么一点吓人。不知怎么,卢米有点心虚,也有一点气馁:“好好好,您是老板您说的对,我以后不踩点了!”
“能做到吗?”
“做不到我管您叫爷爷!”
“……”叫爷爷这种起誓法涂明也是第一次听到,愣了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茬儿。于是低下头摆摆手:“出去吧。”
“哦。”
涂明听到办公室门关了,握着笔的手放在桌上,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叫爷爷,这姑娘兜里一副牌,逮谁跟谁来的本事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吗?他越想越逗,着实笑了那么几声才平静下来。
从闹离婚到离了婚,这么长时间了,他竟然被“叫爷爷”三个字逗笑了。
卢米把涂明每天盯着员工打卡的事跟尚之桃说了,一边说一边还困惑:“盯打卡有什么用?咱们这种岗位找个由头就脚底抹油,溜了!他盯的过来吗?”
尚之桃认真想了想,她觉得症结不在打卡,而在于涂明在电梯间听到卢米大放厥词,所以盯上她了。
“你想想,他盯别人打卡了吗?”
“没有啊。”
尚之桃点点头,拍她手背:“导师,我觉得这是症结。”
卢米恍然大悟:“行。我今天找机会跟他谈谈。”
卢米坐在工位上,熬到晚上八点多,看到涂明和ke一起向外走。她拿起包撒腿追上他们:“老大们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