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见母亲颔首,这才道谢收下,脸上的热度就没消散过。
几个孩子倒是很懂事,没有人敢上去打趣她。
“晃眼的功夫咱家糖糖都要出门子了,好在你爹娘有先见之明,这女婿挑的好,知根知底儿不说,过门还不用伺候公婆,也没有妯娌,就你们小两口,想咋样都成。”
柳氏是真相中这门亲事,偶尔睡前跟老伴儿聊天还总是后悔,没给家里唯一的女儿找这样的亲。
都说双亲不全者命硬,她倒是觉得这不是啥坏事。至少言懿忻命硬不会出事,而且人家还考中了举人。这个年纪的举人,前途无量,再加上还有外甥护持,往后的没说。
李悦害羞的低下头,双手无措的抠着添妆。
王氏见状忙拿出自己那份添妆,帮她缓解尴尬。给的不仅有金饰,还有两身用上等料子做的寝衣。
很柔软,很舒服。
“……这些是英杰跟圆宝穿小的衣服,我给你一些,晚姐儿留一些。”
“谢……谢谢婶子。”
李悦这边嘤嘤小声道谢,于晚那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明明是给大侄女添妆,咋动不动就带上她?
后知后觉的王氏发现,自己好心办坏事了,没给侄女缓解尴尬,反倒平曾尴尬。
柳氏抿唇轻笑,她就是喜欢王氏这样的性子,虽说偶尔总是好心办坏事,但她什么都直不愣噔,不用去猜。于昐媳妇就有些费劲,她相处起来比较难受。
于家四股人给完添妆,又给程雪礼钱。这是他们之间走礼,跟添妆不是一回事。
于家永远都是这样,礼是礼、情是情,分得很清。
“多谢舅父、舅母,还有三位小叔。于暄真是太有心了,人不回来礼还到。”
“看你这话说的,他虽然回不来,不还有我跟你舅父?于昐没法过来,家里洞子菜得撒种,地里也准备秋收”柳氏笑眯眯解释。
程雪见闺女们各种逗弄圆宝,就让他们带孩子去暖阁玩,否则她们说话也不方便。
“看舅母这话说得,咱可不是外人。于昐一家要是过来我才负罪呢,家里一堆的事。”
不过于昐家孩子没来,倒是让她很意外。辽东习俗,亲戚家孩子参加婚宴,举办方是要给红包的。
由此可见,于昐媳妇跟柳氏相处的关系一般,都不放心婆母肚子带孩子。
暖阁那边孩子们笑的“叽叽嘎嘎”,柳氏握紧程雪的手,压低声音道:
“雪娘,前阵子总有外地人去村里打听你,不过你跟晖子放心,你舅父都安排好了,他们打听也是白打听。”
“还有咱们望河村呢嫂子。”王氏也随后补充,“大哥在村里知根知底儿,如今你们又是现在的地位,所以他们打听不出来,村里人都精着呢。”
孰近孰远,望河村的人还是很有分寸,更何况李家在村里有两个作坊。
程雪笑着颔首,心里暖烘烘的。
“之所以没给你写信说这些,就怕路上有人劫信,再成了不打自招。反正我们做了万全准备,你这边尽管放心。”
柳氏到底上了年岁,考虑事情很全面。
虽然她很好奇打听外甥媳妇身世的那些外人到底什么来历,但外甥媳妇不说她就不问,这是做人的底线。
程雪也不知该怎么解释,索性不再进行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