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令眼中的光肉眼可见黯淡一半。
“翰林院修撰……听着好像没什么实权。”
“嗯。”许折花点头,也不否认:“但前途肯定好,有机会直接做丞相。”
莫如令眼中的光芒彻底暗下去。
“在此之前,李廷鹤要玩死你岂不是易如反掌?幸好我现在跟着他。
不仅三餐丰盛,住着大房子,府内最小的院子都比杜氏酒楼大占地大。
他还特意安排了个琴棋书画俱通的俊秀小倌陪我。”
莫如令猝不及防地对李廷鹤一顿夸,让许折花生出疑惑。
“……你之前答应我会自己找时机偷偷回来的。”
莫如令正在怀念自己现在的美好生活,听到这话眼里满是疑惑。
“回来是跟你一日三餐粗茶淡饭?还是住着拥挤的小屋兜里掏不出一个子儿去南枫馆?”
许折花气得胸口起伏剧烈,眼底阴翳,袖袍外的手背上青筋突突跳动,五指僵硬曲起。
“说好的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呢?”
莫如令想要再拿一块酥花饼,许折花立刻盖上食盒。
莫如令无可奈何喟叹。
“哎,年轻人,就是太年轻。”
话还没说完,她扭头逃出马车,快如一阵风。
纵使许折花反应过来,伸手去抓,也还是慢一拍,抓了一手的空气。
他往后一靠,吐出一口浊气,瞬间像是苍老好几岁,眼底郁色堆彻难散。
……
不出几日,狱卒通知姜桓成可以出狱。
许折花陪姜言非来送姜桓成,给他准备不少路上要用的东西,还有不少银票。
姜桓成伸出双手,想要拥抱姜言非。
姜言非下意识后退一步,面对姜桓成的疑惑,他淡淡道。
“如果小妹没死,现在来送你的,就是三人。”
仅仅一句话,姜桓成就明白。
姜言非这是不会原谅自己。
“我也只是最后一次解释,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姜家的名声。
姜家可以没了,但姜家的名声不能辱没。”
父子相对无言,送别的最后一刻,姜言非也没有再和姜桓成多说一句。
姜桓成坐上马车,远离盛京。
行至半路,马车突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