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有眼,妾身虽不喜边月和梁晚余,却也是感动她们对公府的用心,两个新妇才入门没多久,毫无过错,怎可将人弃了呢!”
镇国公呆若木鸡,站在原地缓不过神来。
夫人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为何组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休……休妻?”镇国公伸出两个手指头,扬声道,“还是要休两个!”
卫氏点点头,面露悲色,“可怜妾身性子软弱,护不住自己也护不住两个儿媳这可如何是好啊……”
“且不说庭玉知了此事,会不会将屋顶掀了去,单说永安,他对边月很是在乎,若是听母亲的,惹了永安动怒,旧疾复发,这……”
卫氏说不下去了,用帕子遮住脸小声哭起来。
“再者,那林昭音……妾身更是不喜!”卫氏面上挂着泪痕,扬声控诉,“她不过是母亲至友留下的遗孀,非我族亲,老太太怎么就那般宠她爱她,连两个孙子都不管不顾了!”
镇国公脸色难看,原本得知母亲归家的喜悦也消失不见,“夫人……母亲她年岁大了,犯了老糊涂,你莫要同她一般见识。”
卫氏抹着眼泪,小声道,“妾身才嫁给老爷时,就没少受母亲搓磨,如今妾身成了婆母,为何还要受着冷脸?”
“况且母亲她训起人来不分场合,那林昭音还在一旁呢,就对妾身横眉冷对,妾身……实在是委屈!”
镇国公瞧着她,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叹息,“平笙,此事你不必管了,我这就去跟母亲说明,若她老人家执意犯浑,我就将她送回江南宅院去!”
听到夫君唤自己小名,卫氏的心情好了不少,轻轻点了下头,“妾身相信老爷。”
“你等着,莫心急。”
镇国公只留下这一句,转身朝门口走去,唤来院门口的小厮,低声道,“老夫人去了何处?”
小厮想了想,开口应道,“小的瞧见老夫人往后院走了,像是去了清园的方向。”
“去了清园?”镇国公大惊失色,不再理会小厮,大步流星的朝着后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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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园
“夫君,该用晚膳了。”
边月的柔声细语从屋外传来,谢永安听到她的声音,放下捧着书册的手,嘴角下意识扬起一抹笑。
“猜猜我做了什么?”边月面上难得多了几分俏皮,将手里的瓷盘放在桌上。
“不管你做了什么,都是好吃的。”谢永安从椅子上起身,缓步过去,面上挂着淡笑,“托你的福,我柜子里的衣裳怕是都要重做了。”
“你胖些好,病了太久,眼下像个竹竿子,太瘦压不住福气。”边月声音不小,笑盈盈望着他,替他盛了碗羹汤。
没有旁人在时,边月总是自在的,谢永安乐得见她如此,一贯纵着她去。
“胡言乱语!你是在咒自己夫君没福气吗?”
外头突然想起一声怒斥,屋中的谢永安和边月齐齐一怔,转头朝着屋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