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都骑马而来,“今日又没有攻下嘉峪关。”
“若是那般容易攻打下来,冒顿也不会一直困在关外了。”阿灵笑道。
春雨勒马离去,阿灵怒吼,“春雨,等等我。”
焦都皱了皱眉,春雨和阿灵关系要稍好一些,但当初也是以命相搏,他们八个神使哪个都不是好人。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这两人已经有点变了,能让这两人改变的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那个人,那个现在坐在北周至高无上位置上的人,也是让宗州更疯、更狂的人。
焦都不希望春雨和阿灵变了,若是变了,那他们这群人当初做的那些现如今看起来就显得极其可笑。阿灵毒杀了全家,他杀了自己挚爱,他们所有人都是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的无根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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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州现在是神教的暗神,无人敢靠近,比广朴子还要疯狂,现在不想着炼制长春丹了,开始跟广朴子一起炼制人傀,这两师徒已经不能称得上‘人’了。
便是连他这种冷心冷肺的人看得也胆寒。
······
冒顿的军队退去,宋少阳带着人打扫战场,一只手握住了宋少阳的腿,虚弱的说着匈奴语:“救~救我。”
宋少阳听懂了,他也是学过古匈奴语的,低头看了一眼,一脚将手踢开,招来人指着地上残存一口气的人道:“丢进坑里。”
古往今来都有‘马革裹尸’一说,但是真正的战场上胜利方会给你挖个大坑,连个裹尸布都不会有,身上值钱的衣物、鞋子、武器全部搜刮,搜干净后乱七八糟的丢到坑里,铲土将其全部埋了,不埋怕造成瘟疫。
胜利的一方若是有余力,会将己方阵亡的军士单独埋个坑,立个木牌。若是战事胶着,也只能挖个大坑一起埋了草草了事。
他早已见过战场,虽然心里还会有不适,却已经不会失态了。早前在苏州战场上见到那般多的死人,拿剑的手都有一丝颤抖,脸色惨白一片。
战场失利的秦隐正在王帐面前挨着鞭子,狂刀讥笑道:“秦隐,你现在已经不配当我对手了。”
江湖人,对王权低了头,便已经套上了枷锁。
秦隐沉默,挨了二十鞭之后穿好衣服径直走了,看也未看狂刀一眼。
黄羊已经准备好了药粉,见秦隐进帐赶紧道:“我给你上药吧。”
秦隐点头,脱下外袍,黄羊轻手轻脚的拿帕子沾湿水将上面的血水擦干净,说起今日打听到的事,“冒顿现在大举进犯应该跟宋公子迁都一事有关,北周国都都迁走了,士气定然跌落,想趁现在攻下嘉峪关。”
秦隐微微皱眉,“迁都?”
“我也奇怪,好好的怎么会迁都?”黄羊洒了厚厚一层金疮药在鞭伤上,又拿白布包裹着,别看他是个大老粗,但这手法可是跟蓉大夫学过的,就是没学到精髓,裹得有点丑,但也无关大雅。
“你不觉得此事很诡异吗?”秦隐道。
“有点,感觉不好。”黄羊洗净手,他们这边来了三位神教使者还有众多的江湖人,西夏那边也去了三位神教使者,还有两位从未出现过。神教的力量也太大了,左右了两个国家。
幼时,秦隐还见过冒顿,那时候两族都在草原牧牛羊,与北周交换茶、盐、布料等。冒顿乌谷还是个英武的少年,喜欢中原文化,听说还拜了中原人为师,学习中原武艺,他也是受冒顿乌谷的影响才去中原学武。
阔别十余载,此朝回草原,呼延四部与冒顿乌谷开战,呼延四部败落,他们也被收归到冒顿一部。但他现在见到的冒顿与幼时见到的根本像是两个人,哪有当初比划着中原武功的傲气模样,大腹便便,嗜酒好色,他不信十余年便能将人变成现在的模样。
他幼时所见到的冒顿乌谷不会对任何人、任何事低头,现在的冒顿乌谷对神教低头,听其教唆,枉顾族人性命,现在的草原上见不到一个青壮年,全部被征召,若是败了,草原就完了。
“神教,这神教到底有什么?”黄羊不禁问道。
“‘神教’,不是该有神吗?草原一直传说宣武帝是神灵下凡,先祖告诫我们不可破关,现在的神教与当初的宣武帝哪个更有‘神’相助?”秦隐嗤笑一声,他向来不信什么‘神灵’一说,都是糊弄世人的胡言乱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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