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宁被仕女带回寝殿,空洞独自坐在桌前。宋宵元是自己心中惦念为之动心之人,自己早已深埋融于血肉,如今却要剥离。。。。若他没有自己回到从前,身强体壮意气风发,一切回到原点。
嫁沈长清,与宋宵元形同陌路,那场及笄宴后的种种。。。。想到这里沈宜宁泪如雨下扑桌痛哭。
赤灵同往常一样,悄然落到窗前,泪眼朦胧的沈宜宁抬眸,雪白一只立在窗边,抽泣上前取下赤灵脚边信件【若得机会,同他一起来大漠,若不行也无妨,我定带你回家。】
赤灵飞回,脚边没有任何信件,宋宵元抚摸赤灵白羽,如沈宜宁抚摸那般,赤灵舒服闭眼享受。“可看见宜宁了?她还好吗?”宋宵元温润笑着轻抚白羽,明知不会有回应但还是忍不住喃喃,赤灵睁眼,又享受闭眼。
大漠不会下雪,气温却一天比一天寒冷,牵机毒今夜发作的厉害,宋宵元裹裘坐在炭火旁,帐外浣衣声此起彼伏,体内疼痛难忍。
忽羌兵帐外喊话:“出来,主君要见你。”
宋宵元吃力扶膝站起,掀开帘门刺骨寒风扑面而来,不禁吹的咳嗽:“走吧。”
同羌兵过来,宋宵元见大批禁军护送,羌国车马停在营中。【她来了!】
守营羌兵进去通报迟迟未出来,宋宵元忍痛立在风中吹着,牵机欲冷愈发疼痛。一会羌兵出来:“主君在商量要事,你先在外面等候!裘披,给我,莫要藏了什么在里面。”
宋宵元解开系带未争辩什么,只因此刻开口说话都费力,喉咙腥甜没有裘披更是冷的不行。又这样站了许久,营帘掀开。
“宋囚奴,好久不见!”阿连伊站在暖和的营中,身侧牵着精致妆容打扮华贵的沈宜宁。
“见了主君、公主还不行礼!”
宋宵元被推搡跪地吐血,沈宜宁一眼看见,鼻尖酸涩唤他的话卡在喉咙,落泪要上前扶他,手却被攥紧。
“宋囚奴,可是此时天寒毒发难忍?”
沈宜宁侧眸,瞧着风轻云淡提醒自己的阿连伊,只得止步忍住眼泪。
宋宵元抬袖擦血,扶膝吃力站起:“来了。”
“是啊,来了!若不来,大漠都要被宋囚奴谋算回楼兰,子民皆感恩于你了。”
庞巴尔愤怒出营,提着宋宵元衣领进去,因没有宋宵元高也只算拖拽,进营松开,一掌推开:“你这该死的囚奴,敢耍老子!老子还以为你只是区区一病弱囚奴,对你掉以轻心,没想到是辽国正二品,利用老子带兵逼进患沙谷,你伙同的那人乘机带走楼兰王,后告诉老子莫要绞杀楼兰贱奴,施恩授德为我羌国效力。如今倒好,放得许多假难民围地直逼大漠,你就该死!”庞巴尔提刀指着宋宵元,恨不得杀了他。
“是啊,他就该死,对吗宜宁?”阿连伊转眸,看着目不转睛瞧着宋宵元的沈宜宁。
沈宜宁手被攥紧,红眼对上阿连伊冷眸,强忍开口:“是,他罪该万死。。。。但既然是他所布之局,不妨留他一命,解局。”
阿连伊抬手搂住沈宜宁:“公主既为你开口,那便留你一命!”
“宜宁可是病了?”方才掀帘第一眼见她憔悴痩了许多,宋宵元不禁担忧。
“我。。。”沈宜宁未说完,庞巴尔推搡宋宵元:“公主可是你能关心肖想的。”
沈宜宁脚步被禁住,宋宵元咳嗽扶胸:“阿连伊,上回离宫,你说的不在禁锢宜宁,现下你是在做什么,有气可以找我,不要为难宜宁。”
阿连伊松手:“宜宁,是本君为难,还是你心甘情愿?”
沈宜宁瞧着他单薄一人站在对面,此刻多想上去拥住他,告诉他自己很想他。。。。多日不见他依旧病弱,攥紧衣袖隐忍开口:“宋宵元,下月。。。。本公主就与主君大婚,今后便与你再无关系。”
“宜宁还未回我,可是病了?”潭眸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