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岁当然没问题,应道:“好啊。”
她刚想掀起床帘,又想起上次在温泉里被兜头罩了一件外袍的经历,只得把外裳穿了上去,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外面,才把床帘卷了上去。
外边有冰块,丝丝凉气终于透了进来,舒爽得她轻呼了一口气。
床褥边缘往下塌陷了一角,应纵歌坐在床边,接过那个白瓷药瓶,但迟迟没有动手上药。
眼前是少女线条纤秀的背脊,笼着一层雪色软纱,她把散下来的头发都拂到身前去,漂亮的蝴蝶骨舒张着。从后颈到右肩胛被划出了一道伤口,纱衣断口中可以看见渗血的肌肤。
他有些不知所措,直接上药肯定是不行的,可能会让纱衣和皮肉黏连到一起。
虞岁岁心中微叹,就说:“师尊,你把我的衣服往下拉一点。”
想起上次的经历,她又补了一句:“我知道男女有别,但是那些医修给别人上药的时候,也顾不上这个。”
“嗯,”应纵歌缓声应道,“岁岁的伤势要紧。”
他将微凉的手指贴上她的后颈,轻轻拈起她的后衣领往下拉,力道轻得像是在拨叶拈花。
虞岁岁心下感叹,还好她没有系上前襟的扣子,不然师尊这力道可拉不动她的衣服。
那件红纱外裳只堪堪褪到她臂弯,旋即冰凉的药膏抹了上来,应纵歌手指上带着薄茧,上药过程中不小心就会擦过她的背,带起细密的麻与痒。
奇怪,她虽然说不上皮糙肉厚,但也不至于这么敏感。
虞岁岁思来想去,只能找到一个答案:万恶的《百媚诀》。
越修炼越奇怪了。但是平时莫遥掐她捏她的时候明明一切正常,难道是因为她要过师尊的灵息,所以才只对师尊这么敏感?
“好了。”应纵歌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虞岁岁感觉自己的外裳被轻轻拉了上来,应纵歌还提醒她:“岁岁换件衣裳吧。”
“好,师尊。”她乖巧回应。
然后厚实的床帘又被放了下来,隔绝了外边冰块的凉气。
虞岁岁:想死。
她赶紧把身上的衣服扒拉下来,从储物锦囊里拿出一件火速换上,才撩开床帘下了床。
一走动就听见叮铃清响,虞岁岁低头一看,她腰间流苏垂下了小巧的金铃。这件裙裳有点像这里舞姬的装扮,飘逸红纱,璨璨金铃,腰间只有一层流苏,裙裳下摆是不规则的,行走间能隐约看到腰线和小腿。
就差脚踝缠上铃铛,再戴个面纱,她就可以去当不会跳舞的舞姬了。
这对她这个穿书人来说完全没什么,而且这种天气穿着也凉快,但很明显应纵歌不这么认为。
他看着她怔然了片刻,才委婉地提醒她,轻声缓语的:“岁岁穿这件衣裳好看,只是…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