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琼华抬起温柔的眸子,注视着顾予礼。
“那后来呢,你为何没来寻我?”她十分好奇。
如若顾予礼在她五岁生病之后来找她,她一定不会忘记他们幼年的情谊。
顾予礼眼眸一暗,低下头,看不清神色,只是淡淡开口:“去了,只是去晚了,”
苏琼华一愣。
北阳王携其子入后宫赴宴很少,她记忆中只有两三次。
最早的一次,好像是,苏琼华想了一下。
是她七岁的时候,她五岁之后父皇便重病了两年。
直到她七岁那年,才起得来床,还来南五所看望了她与小阳。
那时,为了抚慰大臣,后宫设宴,北阳王携其子也来了。
苏琼华突然懂得了他那句“去晚了”的含义了。
“我年幼时最大的遗憾是我没能帮上我想帮的人,”
“所以,后来,只要是事关那个人的事,我都十分执拗,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想去做,”
苏琼华心尖一涩,那时候的镇国府人人喊打,就算顾予礼入宫赴宴了。
怕是也看不见她,更别提去南五所了。
她那时与小阳身旁连个知冷热的宫人都没有,也不能随意出南五所。
与拘禁无差了。
苏琼华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知道顾予礼喜欢她,可是她没想过,她在最狼狈的时候。
他也喜欢着她。
“镇国府洗怨那日,我一直跟在你身后,”顾予礼说着,声音微颤。
他始终无法忘怀,那种痛苦的无助,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少女,一跪一叩,磕的血肉模糊。
却帮不上一点忙。
那时候,他怨恨极了自己的无能,甚至是连那站在高台上帝王。
他都带着怨。
苏琼华的心像是被什么攥了一下,有些发疼。
她清楚的看到了顾予礼眼中的痛苦。
“那时,我甚至胆大妄为的想着,”顾予礼看着苏琼华,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话:“我能不能亲自扶持一个,能护你一生的帝王,”
顾予礼说完,颤抖的眼睫,似乎染了些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