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陆沉越看脸色越黑,一溜刷下来,只有最后这句还算像话。
的确是他自己的决定,关旁人什么事?
这种帖子又是怎么传到虞隙手上的?
可痕迹随汗水一同被蒸发,徒留开始微微收缩的毛细血管。
“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不管别人说什么,不用轻易反省自己。”
景陆沉语气淡然,反而叫虞隙愈加气结:
“就这?你做出这么冲动的决定,事先也不吭声不通气的,现在叫我不要反省自己?”
景陆沉坦诚回望,毫不回避虞隙的激烈反应:
“我是说我自己。”
茶色眼底此刻清透得像水洗过,满目笃定。
“这件事,我不打算反省。”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一时得意忘形了,竟然紧接着说出“我只是希望我能为你分担一些,你为什么不支持我?”这样忘乎所以的台词。
像是有种不伦不类的骨气,故作坦诚,不过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捉襟见肘。
虞隙一脸莫名,看向他的眼中藏满了抗拒,“我为什么要支持你?!”
她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但虞隙希望景陆沉不要说,千万不要说出来。
分担这个词对他们的关系来说,太重了。
景陆沉其实也很清楚,自己就只有表面还能硬挺着理所当然,其实心里早已经没了底,喉头发涩,嗓音也止不住的颤抖。
“你不是我……”
他执拗地还想说下去,却立即被虞隙尖声打断:
“我当然不是!”
虞隙仿佛觉得光是阻止他还不够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也不需要你搞什么分担的戏码,我有什么需要你分担的?”
是啊,有什么呢?
他在期待什么?
景陆沉要如何才能说得出口,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她最近奔忙的项目中扮演这什么样的角色,他可以帮她,他愿意帮她。
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帮得上忙。
可是景陆沉知道自己不能主动开这个口,在虞隙心里,他还只是个学生。
景陆沉更加清楚,虞隙更不会向他开这个口。
她不需要自己的帮助。
有路过的学生对他们投来奇怪的目光。明眼一看就是在吵架的两人,在路上都会被人绕着走。
景陆沉冷静下来,低低地呼出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向前靠近一步重新去拉虞隙的手。
她明显受到了刺激,十足机敏地立起分明的壁垒,隔在两人中间拉开足够安全的距离。
虞隙后退半步,腘窝碰上花坛边沿,身形一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