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也还是刚上大学的年纪。
辛鹊起身又在楼层溜达了一圈。
宿舍没有卫生间,这里的人上厕所都去走廊尽头的公共厕所。
除了公共厕所和宿舍,每层楼还有几扇没开窗的铁门。
“改造室?”辛鹊将几个字收进眼底,转身离开。
宿舍楼静悄悄的,死气沉沉没有人气一样。
但辛鹊回宿舍时看过其他宿舍铁门的小窗,里面都有学员。
整层楼只有她自己在游荡。
落针可闻的长廊里,连辛鹊刻意压低的脚步声都显得有些明显。
回到宿舍没多久,楼外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声。
很快就走廊里骚动起来。
辛鹊的三个室友也急急忙忙起床穿戴,像是身后有什么怪物在追赶似的,一两分钟就穿好所谓的制服,往门外跑去。
辛鹊抬头瞥了眼自己随手丢在上铺的挎包,也转身和几个室友一起,离开宿舍。
混在拥挤的人群里往楼道口挤过去,辛鹊这一身t恤工装裤,在千篇一律整齐划一的制服里格外扎眼。
辛鹊和楼道口监督学员下楼的教官四目相对。
两个凶神恶煞的粗壮男人举着手里的电棍冲学员吆喝,“都没吃饭?”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教官的视线停留在人群之中的辛鹊身上。
像是猎人盯上了新的猎物,两人不约而同露出一个怪异的笑。
辛鹊像是一点都没察觉到两人的恶意似的,神情自若混在人群之中往楼下走。
短短五分钟不到,整栋宿舍楼都被清空。
操场上站了一排又一排密密麻麻站军姿的学员。
“你!”负责这片区域的教官抬起手里的电棍指向辛鹊,“滚出来!”
辛鹊老神在在从一群穿着制服的学员之中溜达了出来,“叫我?”
教官眉毛一拧,气势陡然凌厉起来,“不叫你叫谁?”
“为什么不穿制服?”
辛鹊两手一摊,“我今早才来报到,那个助教跟我说中午才给我发呢。”
教官冷笑一声,“不会自己主动去拿?找什么借口?”
“你没腿?不会自己主动去找人拿?还指望别人给你送,真以为自己还是家里那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千金小姐呢?”
“你,”男人看蝼蚁似的斜睨着辛鹊,“忤逆教官,擅自顶嘴,罚蹲两个小时。”
辛鹊眉头一皱,“我要是不蹲呢?”
男人完全不意外辛鹊的刺儿头,来这儿的有几个是一开始就乖乖听话的?
“那就进改造室呗。”他毫不在意,转头冲树荫底下早就虎视眈眈的几个教官招呼,“这儿有个新刺儿头。”
“弄屋里好好修理修理。”
操场上鸦雀无声。
“等等!”辛鹊大声抗议,“谁给你们擅自体罚的权利?”
“班主任呢?助教呢?”她扬声大喊,“当时你们收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树荫底下走出一个长相刻薄的中年妇女,“我就是负责你的班主任,怎么,刚来就想挑战学院的规矩?”
“抓紧把这女的堵上嘴弄走,”她回头不耐烦的冲教官催促,又念了声佛号,“马上就要开早课了,冒犯佛祖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