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辛鹊眼中已经隐约可见杀意。
骆华意“……”
他抬手捂住脸,“对不起,我可能就是在抽风……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情绪一直在抗拒接受你会离开的事实。”
“从骆家老宅你假死那次,我就一直在恐惧这个……”
辛鹊收敛起杀意,“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聚散离合,不是很正常吗?”
骆华意心底的那点希望又一次被辛鹊浇了个透。
“你现在的情绪,可能是吊桥效应和剧情一直在强行将我们凑在一起的产物,”辛鹊难得好心开导了两句,“但不管是什么情绪,只要挺过那一段时间的戒断反应,没什么走不出来的。”
时间会淡化一切让人撕心裂肺的回忆。
骆华意不再说话了。
两人重新沉默着踏上回别墅的路。
这沉默一直持续到下一顿饭后。
辛鹊没动桌上的饭菜,随手拿了罐啤酒,转身离开餐厅。
骆华意枯坐在餐桌面前,盯着面前的碗筷许久,直到眼睛酸涩难忍,才抬起眼。
……
“你怎么喜欢站天台了?”骆华意拍了拍双手,拍掉推开顶门时沾染到的灰尘,看向坐在天台边缘的女人。
男人换了身宽松的白t和工装裤,整个人随意了许多。
他没事人一样坐到辛鹊身边,双手撑着粗粝的地面,偏头看向辛鹊的侧脸。
“有事?”辛鹊将易拉罐里最后一口啤酒咽下去,刚开口,她手一沉。
骆华意自顾自接过辛鹊手中的空易拉罐。
“有很重要的事。”他手里的易拉罐好像在跟双手较劲似的,被修长的指尖捏出一些沟壑,“我想了很久……”
辛鹊有种不好的预感。
男人耳尖泛起一点不易察觉的红晕,视线也不再看向辛鹊,而是死盯着手里被捏变形的易拉罐。
铝片被捏弄的声音和他的声音同时响起。
“筵席也不是非散不可啊,”他说,“就像我也不是非要留在这里当什么狗屁男主一样。”
辛鹊“???”
“我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挂念的东西……反正我孤家寡人,去哪儿都行。”骆华意说的越来越流畅,他将手里变形的易拉罐随手丢到身后宽敞的天台上,发出一声“当啷”的脆响。
男人存在感极强的气息逐渐逼近,在这片时间停滞的世界一角,他目不转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字字清晰,“我想跟你走。”
辛鹊“??????”
她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行!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之前问我想要什么,那时我不知道。”
“我现在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我不可能死心。”
骆华意犟起来跟头驴似的,一往无前往南墙上撞,“哐”!撞上墙走不动了,也坚持认为是自己头不够硬没把南墙直接给撞垮了。
辛鹊战术后仰,“骆家你不要了?”
骆华意又往她这边挪了挪,一眨不眨看着她,嘴唇一动就三个字,“不要了。”
辛鹊“……”
“我思考了很久,你在提防我这个程序的身份,对不对?”骆华意语出惊人,“我可以想办法,彻底切断和这个世界的链接……或者,干脆清空这个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