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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绕了好几圈,最终停在了负一层的一间屋子前。
“这个打不开?”越初推了推门。
应闲璋也跟着推了推,确实是上锁的房间。而且里面的灵力和其他地方不一样…这让应闲璋有些介意。
那里面的灵力…是越溪信的灵力。
应闲璋不确定里面是什么,但明白了方才祁宴的眼神,大概是让自己不要让越初进去才对。
那他倒是自己来拦着啊,自己这种唯越初马首是瞻的,怎么可能拦得住越初啊。
“累吗,要不歇歇?”应闲璋试探着问他。
越初确实有些累了,怎么说也跑了好几圈了,“那我歇着,你把这个门给我弄开。”
“啊?”应闲璋愣在原地。
“啊什么,让你打开就打开,打不开找祁宴去。”越初还就不信了,“那里面再不济能是什么,他还能是个活的越溪信吗。”
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应闲璋还能说什么。他尝试了两下门是被灵力锁着了,真想打开要不就去找祁宴,或者就强行破开门。
应闲璋偷偷去瞟越初。
越初:“我踹你屁股了啊。”
应闲璋哭笑不得,但看他如此坚定,只能顺着他强行打开了门,“无论看见什么,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
越初:“怎么这么多废话。”
门只被打开一道缝,那腐朽味道瞬时扑面而来。应闲璋心道不好,可根本拦不住越初,越初已经拨拉开应闲璋自己直接将门开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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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初这才知道他们为何会如此紧张。
屋子内是影影绰绰的人影,在漆黑一片的屋内看得也非多么真切,但越初已经明晓一切了。
他走进去打开灯,将一切暴露在二人视野中。
那是一整间的木雕,一个挨着一个,紧密排在屋内。每一个木雕神色体态都不同,但唯一相同的是,
所有木雕都是越初的脸。
“是越溪信。”越初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静看着周遭。
这间屋子应当很久没人来过了,木雕都已经被狠狠腐蚀,甚至一些之上布满了青苔。
越初盯着那一张张和自己完全一样的面孔,有些面容上已经出现了裂纹,有些甚至从腰部就已经完全断开,上下两部分分在不同地方。
倘若如此也就罢了,这些木雕他们…他们在动。他们不是完全的死物,却又全然不是活着的。
他们扭曲着,挣扎着,喉咙中呻吟着。
那些原本只是越溪信的灵力,如今暗暗生出一丝属于他们自己的意识。就像是一个新的灵魂被永久困在这副不属于自己的身体里,整整三千年。
三千年,没人踏足此处一步。没人在乎他们是不是已经成为了崭新的独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