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婕是月子餐,宋曦随便吧!”
接着挂断电话。
朱一红扫视一眼身侧的班长,不知是否是光线的原因,他的脸更黑了。
“那个,叶诗文说她想吃什么?”
朱一红见他结结巴巴,脸越来越黑,黑到深处透着红,太有趣了,“她说随便。”
“那去二食堂吧,她上次说二食堂的包子比一食堂好吃一些。”
朱一红真想大笑出声,“不是吧,宋曦和张雨婕都喜欢一食堂的包子,要不还是去一食堂。”
班长没有接话,步履越来越沉重。
朱一红这才道,“还是去二食堂,二食堂近一些。”
然后沿路,朱一红就开始滔滔不绝的陈述叶诗文团结同学、助人为乐、活泼外向、拾金不昧……云云。
很多年后,朱一红都会回想起这一幕,那种无法掩饰的笑意就泅在他的嘴角,天空好像豁然光明,晨曦淡淡挥洒在他头顶,年轻俊朗的面容镌刻着他的思慕。
无法将眼神转移的朱一红静静的凝视身旁杨堰佳,她好像透过杨堰佳看到自己的影子,所不同的是,她的守望是一种绝望,而杨堰佳则恰恰相反。
天光亮开,从万籁俱寂到人声鼎沸不过须臾,人群从四面八方汇集至食堂,朱一红得出一个结论,能叫醒人类的器官除了膀胱,还有胃。
杨堰佳排在队伍中,“你想吃什么?”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选择很多吗?”
杨堰佳想了想,“当我没问。”
话音刚落,杨堰佳不禁怀疑叶诗文的择友观,怎么会跟她做朋友?聒噪!腿短!有雀斑!
其实缘分还真的是一件玄妙的事情,两个人在心中分别将对方数落的一无是处,可是半学期后,朱一红可以站在杨堰佳面前颐指气使,“去给我打个水来,否则我会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上厕所不带纸,得亏我,够义气,特特跑去男厕解救你。”
但不得不说,和杨堰佳做朋友是一件很伤神的事情,轻则秃顶,重则短命……他不喜说话也就算了,他还爱吃巧克力,作为朋友,朱一红每每都是怀着一颗诚惶诚恐的心,唯恐他将手指一起咬下吞进肚子里。
杨堰佳排队,朱一红占座。
等待会将时间无限拉长,而等待中的人又会因为无聊而四处张望来填充被拉长的时间,朱一红自然不能免俗。
于是两个无聊之人的眼神便穿过茫茫人海,激烈的碰撞在了一起……
朱一红心道,是不是今天早上忘冲厕所,所以,上天才给予她如此惨绝人寰的惩罚。
宋朝啸心道,猿粪啊!
他嬉笑着走向朱一红,嘴角拼命朝两侧咧开,这让朱一红想到屁股蛋子中间的那条股缝,可是朱一红横看竖看,也还是觉得股缝所呈现的对称美似乎更胜一筹。
“你来吃饭啊?”
天啊!他能不能换个开场白。朱一红无视他的问话,拉出一根中指,在空中比划,因为张然告诫过她,女孩子不可以冲人竖中指,她只好装作——研究。
“你一个人吗?”宋朝啸问道。
朱一红将中指收回,继续无视他。
“我想告诉你,这些年来,我一直处于愧疚中,我感到我罪孽深重,尤其是在我进入大学的初期,时时都会想起你,一想起你,就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大便干小便黄,胸闷恶心……”
朱一红无法再沉默,“你那是怀孕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