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纾清咳了几声,抿了抿唇,转了语调,尽量放柔放缓了声音:“虽然伤得不重,但我觉得这个崴伤不可小觑,必须要引起重视。”
明仪:“……”你这改口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些?
谢纾察言观色,见她表情缓了缓,在心里舒了口气。
离长公主府,还有一段路程。
似不想车厢内气氛过于沉闷,或是为了分散明仪的注意力,让她不怎么察觉脚伤的痛楚。
谢纾试图同她说话:“听说你近日正忙着在京城置办收容所。”
明仪礼貌性地凉凉“嗯”了声。
然后车厢里又是一片静默,正当明仪以为这个话头已经终结之时,谢纾语调平缓地开口。
“你这个想法很好,不,是极好。”谢纾温声朝她道。
明仪一怔,抬眼朝窗外望了眼。
外头在下雨,太阳不可能从西边出来。
谢纾这张嘴今天是怎么回事?竟然破天荒夸起她来了……
谢纾继续道:“置办收容所,收容老弱病残,使得流民老有所依幼有所养,替受难百姓解忧,殿下这般胸襟,令人佩服。”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难得听到谢纾这么夸她,明仪也很给面子的往上弯了弯唇角。
“不过……”谢纾忽地话音一转。
明仪眼神微一沉,总觉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谢纾这张嘴不说点让人心里“咯噔”一下的话,是不会罢休的。
“不过,这个想法虽好,有一点我不认同。”谢纾道。
明仪扯了扯嘴角:“……”
果然,来了。
谢纾沉下声对她道:“操办此事极费心神,殿下体弱,不宜过度操劳。”
明仪:“……”这是在关心她?
谢纾敛眸,微微压低声音:“我并非是觉得殿下做此事不好,相反,我……以吾妻为荣……”
“只是希望你莫要把自己逼太紧,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
明仪听着他的话睁圆了眼,面颊有那么一些臊,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小雀跃。
我……以吾妻为荣……
她张了张嘴,好半天吐出一句:“你的嘴今天是开了光吗?”
虽然谢纾说了一些让她高兴的话,但……
“顺便纠正你一下。”明仪瞥了他一眼,“我们再过不久就要和离。”
“很快就不是你妻了,望你早日习惯。”
谢纾:“……”
过了两刻钟,马车行至长公主府门前。
谢纾一把横抱起腿脚不便的明仪,自马车上下来,快步朝长公主府里走去。
他吩咐紧跟在他身后的云莺:“你太医院,请孙院正过来会诊。”
云莺愣愣地应了声。应下后才想起,殿下之前交代过。
狗与摄政王不得入长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