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贵皮鞋踩下的步伐快而沉,看见趴在桌旁睡觉的女孩脚步又放缓。
和Louis老先生打过招呼后,将女孩打横抱走,她看起来瘦削却有力,在球场突破爆发的能力也足够惊人。
但此刻落在他怀抱臂弯里是纤细而柔软,迷茫而脆弱的。
她因为酒精而染红的脸颊,不安颤动的睫毛,发红眼尾哭过的痕迹,像是蔷薇花时节新雨之后沾着雨露的最脆弱娇艳的花朵。
她在他胸膛胡乱呢喃着什么。
在放她进车内的时候,盛聿怀听清了。
“先生,您知道白月光吗?”
他略微皱眉,看着说着胡话的女孩,将她放入车内。
沿街路边的翠绿树木一点也没有冬日的萧索,港区冬天再冷的夜晚也有十来度。
但从昨夜一场骤雨之后到今夜,似乎格外的冷。
车窗打开的夜风灌进来冰冷入骨,但女孩在醉眼朦胧的时候执意打开,似乎极为难受。
车突然停了下来,女孩脚步虚软地急急下车,弯腰呕吐。
盛聿怀握紧她纤细的胳膊,支撑着她身体虚软无依的全部力气。
女孩似乎终于将喝下的酒全都吐出来好受一些了,身侧的男人递过去一瓶水,又递给她手帕。
鱼青影拿过熟悉气息的手帕,擦拭嘴角直起身体看向身侧的男人。
她眨动着睫毛,迷蒙着双眼,语气里还是有很浓的醉意。
她伸手过去想要触碰那张脸,“这位先生,您怎么长得那么像港区大佬盛聿怀呢?”
盛聿怀几乎是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含着醉意有些甜软的迷惑声线,随着夜风浅浅入耳。
他眸光微深,“就是我。”
鱼青影迷离的双眼眯了眯,摇头,“不对不对,今天下午盛先生出差了。”
盛聿怀:“行程有变动,航班取消。”
“是吗?原来是这样啊,那么盛先生可以请你帮我打给白月光吗?”
她用手指比作电话的样子,踮起脚递到他眼前,“问问她,他们很相爱嘛?”
问着的时候,泛着水雾的眼睛忍不住地扑簌簌地落下眼泪。
女孩眼尾越发地红,红得妖冶夺目。
盛聿怀漆黑眸光有一瞬的凝滞,落在那剔透的泪珠上,他压着眉梢,神色越发地肃冷。
握着女孩手臂的大手微用力往回轻扯,“上车再说。”
“不,就现在打!”
女孩手指紧紧拽住他的衣摆,倔强地不肯挪动脚步,仰头看着眼前高大身影的男人,纤长睫毛还沾着泪珠,“现在就打好么?”
夜风吹乱她的头发,那瘦削单薄的身形,那醉意迷蒙之下的倔强,根本听不见劝,只是仰着头形似痛苦地哀求。
盛聿怀攥紧她细瘦手臂的手背骨节泛白而绷紧,那浓黑的视线落在女孩脸上,凝滞压沉着眉眼,夜风的凉意撩过肌肤,留下寒意。
他呼吸忽然轻慢下来,声线沙哑而冷,
“好,我来打。”
他松开了女孩的细瘦胳膊,掏出手机翻到联系人拨打了电话,再将手机递给女孩。
他抽出一根烟点燃,斜靠在车门,仰望着夜晚的海边风浪,第一次觉得莫名其妙的可笑。
竟然就这么妥协在了这个喝醉酒的女孩面前。
鱼青影接过手机,醉意迷蒙之中也感觉难过和紧张,她呼吸凝滞,捏紧手机,电话通了。